战斗中的苏-25蛙足(2021修订版)

Su-25 'Frogfoot' Units In Combat

弹射跳伞

在378OShAP团的第3次轮战期间,有6名"蛙足"飞行员在自己的座机被地空导弹击中后成功弹射跳伞。其中的第一位是1AE中队的中队长尼古拉.普洛斯科诺斯(Nikolay Ploskonos)中校,他在1986年11月18日驾机从俯冲攻击中拉起时被一发毒刺导弹击中,他们成功地从受损的飞机中弹射,然后被一直搜救小队接走。普洛斯科诺斯的座机是第一架在阿富汗被毒刺导弹击落的苏-25。

亚历山大.科什金是378OShAP团3AE中队里作战经验最丰富的飞行员之一,他于1986年3月至1987年1月间于阿富汗上空完成了515个战斗起落架次,其中令他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在1986年12月3日,当时他被临时指派到2AE中队里,来向新来的飞行员传授经验。同一天,在攻击拉延座峡谷里的目标时,2架苏-25被毒刺导弹击落。

坎大哈机场上,彼得.格鲁布斯托夫上尉站在被毒刺导弹打烂的飞机尾部旁边。

彼得.格鲁布斯托夫

"我当时在喀布尔以东的苏布里大坝附近执行一次报复性打击任务,"科什金回忆道,"向着卡达西(Kadashi)峡谷(在喀布尔以东15英里处)旁边的另一个峡谷飞去,一小时前,阿列克谢.法布里(Alexey Fabry)大尉在拉延(Rayan)峡谷上空被一枚毒刺地空导弹击中。我在第二支四机编队里,前去轰炸同一个目标,但是我从未看见过炸弹命中。我们在距离第一支编队后方5分钟的路程处,而且在无线电里听见了一切----他是如何报告中弹,他们是如何叫道'弹射',以及他是如何回答道'我要试着降落在喀布尔'的。这次,幸运站在法布里一侧,他成功地飞到一条通向喀布尔的公路上,然后从失控的飞机中弹射出来。他之后被友军部队救走。"

向目标扔下了炸弹后,第二支编队转回巴格拉姆,经过了快速加油装弹后,2支四机编队再度升空,去攻击那群峡谷里把法布里大尉击落的敌军。

"我记得在那座峡谷里发现了不少于10挺重机枪需要被压制,然后再开始我们的攻击。起飞前,我们和格里高利.斯特列别托夫中校率领的另一支编队达成了一致,在我们抵达峡谷前将把防空火力点都敲掉。斯特列别托夫的编队飞到了另一座峡谷里----他们沿着峡谷的右侧飞行,而不是左侧。4架苏-25很快转为前后纵列队形,于错误的峡谷里飞行并展开攻击,整个过程持续了5分钟。当这支编队用完了所有弹药后,斯特列别托夫报告说他的编队完成了任务,而且正在返航中。"

使用苏制DShK-12.7重机枪的阿富汗圣战者,但是他们在后期还收到了一批中国的仿制品。尽管米-24和苏-25对这种武器基本免疫,但是地面数个重机枪点火力的集中射击还是会威胁到飞行员的安全。

使用苏制DShK-12.7重机枪的阿富汗圣战者

过了一会儿,科什金编队的长机科尔雅.舒利莫夫(Kolya Shulimov)少校转向攻击,压制了一座飞行员地图上正确标出的重机枪阵地。他又做了2次攻击,然后科什金和他的僚机紧跟其后,各自进行了4次攻击,使用了炸弹和火箭弹。当他们立刻目标区后,编队里的4号机亚历山大.里巴科夫少校转向一个峡谷投弹,这里已经被大火和浓烟笼罩着。完成了工作后,这些苏-25爬升回16400高度处,编队返航。

然而,舒利莫夫少校决定再度进行更多的攻击,接着又飞回峡谷里把剩下的弹药全部用掉。完成了最后一次攻击并向西爬升的途中,他对准了一座海拔16400英尺高的山脊。在笔直的爬升期间,他的速度急剧下降,这时,一枚地空导弹从下方朝他飞来,立刻就追到了这架缓慢飞行的苏-25机腹下方,科什金回忆道这次千钧一发的时刻:

苏-25“06”在阿富汗山区上空飞行,这张照片拍摄于飞机被毒刺导弹击中前不久。

苏-25“06”在阿富汗山区上空飞行

"导弹的尾迹看起来像是香烟的烟迹一样,它准确地击中了这架苏-25的尾部,撕掉了外部的蒙皮,然后是一个爆炸。我大叫道,'科尔雅,你被导弹击中了,快弹射!'意识到发生的情况后,他立刻就跳伞了,飞机继续朝山坡飞去,最后坠毁在了山脊顶部的下方。此时,我的膝盖开始发抖,因为舒利莫夫没有穿过山脊线,而且落在了中立国的领土上。此外,我的同伴们发现他挂在降落伞下,正落向我们刚轰炸过的峡谷。我拉起飞机,转向攻击刚才发射导弹的那座阵地。这已经不再是复仇般的举动了,现在我只是试着让敌人低下头,阻止他们去俘虏跳伞的飞行员。"

科什金立刻通知巴格拉姆基地的指挥管制中心,告诉他们飞行员弹射的具体位置,他降落于峡谷中海拔11800英尺高的地方。剩下的2架飞机攻击了峡谷和附近的公路,但耗尽弹药后就返回了巴格拉姆。然而,科什金继续一个人在上方盘旋,盯着那朵落在山坡上的降落伞,同时等待搜救队的抵达。虽然他的飞机油料不多了,但他是现场唯一能够引导直升机前往舒利莫夫降落地点的人,而后者的位置信标本应该在落地后开启,却一直都没有反应。

当搜救直升机抵达现场时,科什金明显很难引导他们前往正确的位置上,因为一开始,尽管机组们得到了在顶上盘旋的苏-25飞行员的细节指示,可他们还是没有发现地上的降落伞。这时,他剩下的油料只够飞10分钟,因此,在直升机到峡谷上空完成了另一次无果的飞行后,科什金剩下的油料刚好能够让他飞到巴格拉姆。最终,一架直升机上的飞行技术人员在科什金告知的位置上发现了降落伞。着陆后,一群搜救队的士兵跳出直升机,冲到山下去救回舒利莫夫。

毒刺地空导弹于1986年在贾拉拉巴德附近首开记录,在数秒钟内就击落了一架苏军的米-24武装直升机,以此来挑战苏联人的绝对制空权。尽管美国采购苏联设计的武器提供给圣战者,以掩盖美国介入阿富汗战争的迹象,但华盛顿送来的毒刺导弹则明显揭露了这个事实。这张拍摄于90年代末的照片中显示出塔利班武装分子那时还在使用已经超龄的毒刺导弹。

毒刺地空导弹

"我继续到上方盘旋,以掩护这支部队免遭可能的攻击,留在现场上方,直到直升机起飞,救援的最后阶段,我试着不去看油料表。接下来,我开始爬升至19680英尺高度,同时转向巴格拉姆。过了几分钟,我看见了这座机场,并通知指挥和管制中心说我要直接进场降落(不绕圈排队)。在滑翔过程中,因为油料耗尽,飞机的右侧发动机喷火了,之后没多久,左侧发动机也喷火了。我继续安静的飞行,这是我之前从未遇到过的。然而,苏-25是一款很棒的飞机,翼展足够大,能让飞机在关掉发动机后滑翔。因此我没有遇到任何困难就平稳降落了(在天上无动力滑翔了15秒钟)。"

1987年1月28日,一架有2AE中队的副中队长爱德华.里亚波夫(Eduard Ryabov)少校驾驶的苏-25在贾拉拉巴德地区被击落。苏联空军的官方杂志《Авиация и Космонавтика(航空航天)》发布了一篇关于这次事件的文章,说里亚波夫是一支四机编队的一员,被派去为一支直升机战术机降部队提供近距离空中支援。里亚波夫是第一支双机编队里的僚机,当时,他在第二次攻击过后拉起爬升期间被一枚地空导弹击中,之后他努力去获得速度和高度,但里亚波夫飞得"太低太慢",很难做出剧烈机动来甩掉导弹。毒刺导弹的战斗部在距离飞机尾部的近处爆炸,打掉了液压系统和直流发电机,接着发动机失速了。

里亚波夫没有选择,只能跳伞,他降落在一座村庄边的陡峭山壁上。看见同伴弹射后,剩下的3架苏-25在2AE中队长格里高利.斯特列别托夫中校的率领下到弹射地点上空盘旋,用剩下的火箭弹来驱散向里亚波夫奔去的人群。落地后,里亚波夫立刻解开降落伞绳索,然后开始向山上跑去,尽可能地离村庄远一些,同时,他的同伴们至少可以拖延当地人带着敌意追向他。新到的飞机继续扫射山路,阻止这些当地人上山追赶。

2AE中队的中队长格里高利.斯特列别托夫(Grigoriy Strepetov)中校在1986年10月至1987年10月的轮战期间打得相当辛苦。他的中队损失了3名飞行员和5架飞机,其中绝大多数都是被毒刺导弹击落的。

斯特列别托夫

里亚波夫跳伞20分钟后,搜救队的2架米-8MT直升机抵达了现场。听见了直升机的声音后,里亚波夫从他的隐蔽点上走出来,打出了身上唯一的一发信号弹,并产生了一团非常明显的橙色烟云。其中一架直升机朝烟云飞去,降下来后悬停在山顶上,而里亚波夫迅速地跳上了直升机。

4月2日,1AE中队的安德烈.伽布佐夫(Andrey Garbuzov)上尉在阿里卡尔地区执行一次作战任务时被一枚地空导弹击中,他跳伞后立刻就被一直搜救队接走。阿纳托利.奥贝德科夫率领着第二支四机编队参与这次任务,他说伽布佐夫是被一架巴基斯坦空军F-16A发射的空空导弹击落的,但是没有得到巴基斯坦空军方面的确认。奥贝德科夫指出,这架苏-25被击中时正在巴基斯坦领空上飞行。

6月1日,3AE中队的谢尔盖.科伊诺夫(Sergey Koinov)上尉于坎大哈机场附近被一枚地空导弹击落,而且立刻被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