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中的苏-25蛙足(2021修订版)

Su-25 'Frogfoot' Units In Combat

第四次轮战的老鸟

在他过往经历的日记里,1AE中队的副中队长兼政治指导员亚历山大.阿拉斯拉诺夫(Alexander Araslanov)少校写道自己在第4次轮战期间完成了370个战斗起落架次,他回忆道在阿富汗作战时一些令他印象较为深刻的情形:

"巴格拉姆基地大概位于平坦的恰里卡尔峡谷中部,两端入口分别是潘杰希尔峡谷和萨朗(Salang)峡谷。基地就在‘绿色地带’的边缘,靠近沙漠,那里有我们的射击靶场。巴格拉姆基地得到了苏军和阿富汗军的层层保卫,此外还有摩托化步兵师和空降旅的加强。尽管采取了这样的防御措施,可敌人时不时的还是会突破进来,这就意味着我们的占领区和敌人的占领区之间没有明显的边界。

"每一次从巴格拉姆的起飞都会得到直升机的掩护,在过程中扔出红外干扰弹。由于敌人距离机场很近,所有的起降都在这个狭窄的圆柱形空域里,各自通过笔直的爬升或者下滑航线来完成。

1987年春,在赫尔曼德省一座峡谷里攻击目标时,苏-25上的ASP-17BTs-8光电瞄准具网格照片。

ASP-17BTs-8光电瞄准具网格照片

"刚抵达的时候,由于之前没有任何作战经验,我们对解决一切问题都抱有极大的热情,而且基本上不会对指派给我们的任何任务提出异议。比如,在前三天时间里,我们没有装红外干扰弹就升空了,而且我们前一批轮战的飞行员也没有装----一开始,他们带着我们进入战场。起初有一点让人害怕,但很快就习惯了这样的情形。2个月后,我们就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这时我们才知道是因为这里的敌人太懒了,才让我们没有被击落。

"我们的第一次攻击任务是在潘杰希尔十字路口----潘杰希尔峡谷前三分之一段内的一处十字形山谷。根据阿富汗情报部门提供的信息,艾哈迈德.马苏德(Ahmad Shah Massoud)将军的战地指挥官按计划将在这里开会。这次专门的制定空袭任务有8架苏-25参与,每架飞机都挂载了4枚S-24火箭弹。我们很轻松地就抵达了峡谷上空,但是接下来我迷失了方向,只在长机带着其它飞机冲下去后才发现了目标。

"这是个噩梦般的局面,和我之前见到过的完全不一样,我们以近70°角笔直地俯冲下去,进入那个狭窄而又充满岩石的山谷,小茅屋的红色屋顶几乎清晰可见。长机下达了'发射'的命令后,天上到处都是火箭弹的尾迹和扔出的红外干扰弹。我得迅速地选择自己的目标,打出火箭弹,然后拉起爬升。从岩石间穿过,我的座机在震动,缓慢第获取高度。最后,我又再度见到了蓝天,而编队里其它飞机的黑色十字外形就出现在我前方。

2架苏-25从坎大哈机场上空飞过。

2架苏-25从坎大哈机场上空飞过

"我试着去知道任务期间在我周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明白从这看起来没有区别的群山中是如何在村庄里发现这个目标的。

"1987年11月21日,我们作为一支混成机群的一部分起飞执行攻击任务。行动计划在当天快要结束的时候发起,目标是一座毒刺导弹学校,它位于塔吉卡(Tadjkha)村不远的一处狭窄的山谷里。攻击编队里有苏-17战斗轰炸机和被当成战斗轰炸机使用的米格-23战斗机。我们的8架苏-25被派去投放凝固汽油弹。

"在落日余晖的映衬下,我们抵达了目标上空,从高空转向攻击。这些苏-17、米格-23和苏-25几乎是同时命中了目标,三种型号的飞机以最短的时间间隔完成了交叉攻击。左右飞机从各个方向冲下来,同时投放炸弹并发射火箭弹。所有的这些行动都是在最后一缕阳光、打出的红外干扰弹和高射炮的曳光弹下完成的。我们向地面上播撒着死亡,而地面上的人则把死亡还给我们。这个时候,我意识到阿富汗是一个特殊的国家,大约80%的凝固汽油弹都没能在地面上点燃。原因很简单----在这种高度上没有足够的氧气来助燃。"

一架苏-25从巴格拉姆基地外围的防御阵地上掠过,正在降落中。

一架苏-25从巴格拉姆基地外围的防御阵地上掠过

鲁茨科伊再度被击落

在被击落后经过了一段漫长的恢复期,亚历山大.鲁茨科伊于1988年4月回到了阿富汗,现在他被晋升为中校,并且被指认为第40集团军的航空部队副司令。尽管他的职位很高,但他继续驾机起飞,像1986年的时候一样和圣战者作战。事实上,他的同伴说,这次回来后,他看起来像是比上次轮战时更具攻击性了,很明显是为自己曾经被击落而复仇。此时,他正在寻求获得更多的战功嘉奖。

亚历山大.鲁茨科伊上校在两次阿富汗轮战期间的作战生涯相当壮观,由于敌人的攻击而2次被迫跳伞。第2次在1988年4月,他降落于巴基斯坦境内,成为了当局的战俘----过了6周,他被释放。苏联解体后,鲁茨科伊的政治生涯也相当壮观,于1991年成为了俄联邦副总统,然后在1993年10月发动了一场反对总统鲍里斯.叶利钦(Boris Yeltsin)的政变,但是失败了。

鲁茨科伊上校

预料之中的是,鲁茨科伊于1988年8月4日第二次被击落,当时他带着安德烈.库德里亚夫采夫上尉攻击一座在巴基斯坦境内6英里处的圣战者防空人员训练营地。鲁茨科伊和他的僚机把目标标注出来,并压制防空火力,为接下来的4架苏-25抵达做准备。库德里亚夫采夫扔下照明炸弹,然后长机冲下去攻击发光的防空阵地。

夜幕降临后,正当鲁茨科伊转向目标之际,他的苏-25(战术编号"03")遭到了由阿塔尔.博哈里(Athar Bokhari)少校驾驶的巴基斯坦F-16A 85725的拦截。后者在苏-25抵达时刚从米兰沙(Miransha)空军基地起飞,虽然苏-25双机做出了防御机动,发现自己被F-16雷达锁定后就迅速朝地面降下去,但鲁茨科伊的座机还是被一枚AIM-9L导弹击中,他的僚机借助规避机动成功逃脱。

鲁茨科伊从失控的苏-25中弹射跳伞,安全降落在巴基斯坦领土内。之后没多久,他就成为了战俘。可是由于苏联政府和情报部门在外交上的压力,鲁茨科伊于2周后被释放。

一名成功潜入阿富汗的西方记者拍摄下一架苏-25正在潘杰希尔峡谷内飞行,攻击附近的一座圣战者占领下的村庄。

一架苏-25正在潘杰希尔峡谷内飞行

在靠近巴基斯坦边境的霍斯特和加德兹地区作战的苏-25飞行员经常会遭遇到巴基斯坦空军的F-16。就像亚历山大.阿拉斯拉诺夫少校回忆道的,1988年中,在一次对加德兹以北13英里处的一座预定目标的攻击任务中,1AE中队的中队长阿纳托利.波利雅科夫(Anatoly Polyakov)中校于高空遭受了强力一击。很明显是被一架巴基斯坦战斗机发射的导弹击中的,因为当时苏军的早期预警雷达上出现了2个目标。可是,护航的米格-23MLD战斗机却没能从他们的拦截雷达上发现目标,而且苏-25飞行员们也没有发现巴基斯坦战斗机发射的导弹。

尽管波利雅科夫驾驶的这架第10批次机体受到了重创,却仍旧可以保持控制。发动机也工作正常,然而,尾部的减速伞舱整流罩几乎快被打飞了。他驾驶着这架左后部被打烂、右后部快被打掉一半的苏-25降落到巴格拉姆。这架飞机被修好后又重新回到了现役。

降落到巴格拉姆基地后,一架苏-25正在打开减速伞。

一架苏-25正在打开减速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