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时分,一名前进空中管制员(J.J.马丁奥利中尉)抵达大使馆,负责管理直升机进入着陆区,但由于无线电受损而受阻。无法与大多数机组直接对话,马丁奥利找到了另一个解决方案:“我确实设法联系到了在头顶盘旋的眼镜蛇,我说‘嘿,我无法和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个联络,他们进来时你能试着用超高频(UHF)和他们说话吗?’这是约翰.鲍曼上尉(我听出了他的声音),呼号‘Spacegun 23’。他说‘是的,当然’----他帮了我。”从那时起,眼镜蛇就作为探路者飞行,引导运输直升机----尤其是首次进入西贡的CH-46飞行员----前往疏散着陆区。
AH-1J飞行员和运输直升机在等待点集合,与美国空军的EC-130指挥和管制机“Cricket”一起在高空飞行,打开外部灯光,以加速汇合(大多数夜间飞行疏散路线的飞机都“熄灯”,以降低被地面火力攻击的概率),然后把运输直升机带到他们要去的着陆区。眼镜蛇飞行员忙得不可开交,以至于夜间某一时刻,一名“Cricket”管制员将一架进来的CH-53介绍给一架呼号为“Frito 26A”的AH-1J,并告诉前者:“他正在充当塔台和地面管制进场(GCA)、地面管制拦截(GCI)官角色,你可以联络他。”
尽管越南飞机从未直接威胁过撤离行动,可是美国海军在珊瑚海号和企业号上都部署战斗机,以防万一。这里看到的是2架F-14A雄猫,来自企业号上的VF-1“狼群”中队,这也是雄猫的首次作战巡航。
对于CH-46飞行员来说,在大使馆宽敞的屋顶着陆相对简单。而在海军陆战队和空军的H-53飞行员看来,着陆是另一回事。由于唯一一个足够容纳一架H-53的空间是停车场,飞行员不得不放慢速度,直接到着陆区上空盘旋,然后直线下降。解释道在大使馆降落H-53的挑战,HMH-463中队的指挥官赫伯特.菲克斯(Herbert Fix)中校说:“该区域位于一幢六层楼和一幢五层楼的建筑之间,另两侧是两幢三层楼的建筑,所以你真的掉进了一个洞里,两边的净空或公差都很小。在黑暗和大雨中,还有人朝你开枪,该区域看起来非常狭窄。”
燃料不足和盘旋的直升机
拥挤的着陆区不是唯一面临的问题。为躲避可疑的SA-7肩扛式地空导弹,机组们进行了艰苦的机动,约翰.卡尔金斯上尉的CH-53D出现故障,上级要求他中止任务:“我失去了所有的飞行控制辅助设备,这导致直升机开始减速,我们的旋转幅度越来越大。当你失去所有这些系统时,你基本上无法控制飞机,”卡尔金斯说。“我想当我把它转过90°时,我打翻了直升机上系统内的某些东西。”
美国大使馆的工作人员从一架CH-46(由克劳斯.沙加特上尉驾驶)走下,登上美国指挥舰蓝岭号。
卡尔金斯在一架HMM-164中队的CH-46搜救机的护送下,挣扎地驾驶着他的CH-53降落到汉考克号上,后者由比尔.尼斯塔尔(Bill Nystul)上尉和迈克.谢亚(Mike Shea)中尉驾驶。靠近甲板,卡尔金斯面临着另一个挑战:“在最后一段行程中,我感到极度眩晕。这是噩梦般的一天之后——你累了,突然间,一架直升机以一种不正常的方式降落。我告诉我的副驾驶,‘你把手放在这些控制装置上,把雷达高度表设置在150,如果你看到那盏灯亮起,你就可以控制。’在某个时候,它为我清除了障碍,我们可以很好地着陆。”他解释道。
关掉发动机机后不久,卡尔金斯在耳机中听到了汉考克的航空指挥官的高声喊道:“拉起来!拉起来!”卡尔金斯环顾四周,寻找着眼前的危险,他看到一架CH-46沿着船体飞入水中。这是由尼斯塔尔和谢亚驾驶的海骑士“Swift 14”,他们刚刚帮助卡尔金斯降落到船上。这起坠机事故导致2名飞行员当场死亡,但货舱内的两名机组则幸免于难。
在汉考克号上,迪恩.孔茨(Dean Koontz)上尉和史蒂夫.海利(Steve Hailey)上尉立即驾驶“Phrog”(一架海骑士)升空,试图营救落水的机组。另一名CH-46飞行员奇克.舍纳(Chic Schoener)上尉回忆道:“他们毫不犹豫。我甚至不认为他们要求起飞许可。他们扯下链条,从甲板上起飞,飞到最后一次看到火球的地方。”他们发现一名机组漂在水中,他的闪光灯亮着,所以他们飞过并降落到海里----晚上,没有可见的地平线----然后滑行到这名机组漂浮的地方。”
撤离的人员正在汉考克号上排队。图中所示的是153985号机,是汤姆.霍尔顿上尉在离开西贡的最后一次飞行中驾驶的“Swift 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