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轰炸护栏里的坦克时,这里的天气远不适于投放Mk82,刚进去没多久就在12000英尺高度上出现了云层,因此我不得不降到下面。这样就意味着我必须要将自己暴露在敌人的火力前,为了补偿,我保证自己的大黄蜂能够保持一定的速度----俯冲的时候超过了500节----在接近投弹点的路上扔出了大量了干扰箔条和镁光弹,完成了投弹后大过载爬升,同时继续扔出这些消耗物。
"我平缓地从目标上过飞过一次,接着又是两次俯冲轰炸,一次把炸弹仍在了弹药库的门口,另一次扔向了另一辆坦克。我不想扔下那枚激光制导炸弹,因为我无法在12000英尺高度以下如此对抗激烈的环境中笔直地飞行。我可以用铁炸弹来变得更加具有攻击性,除非是笔直俯冲,因为你要保证轰炸的精确度。"
3架VFA-195中队和1架VFA-192中队的黄腿F/A-18C在任务间隙中被停放于小鹰号的1号弹射器上,所有这些飞机的外侧挂架都挂载了500磅的GBU-12激光制导炸弹,前3架还挂载了500磅的Mk82低阻炸弹(安装M904E4引信),最远的那架在主翼内侧挂架上挂载了一枚1000磅的GBU-35(V)2/B JDAM。
尽管"震慑"打击的规模在相当程度上被缩减了,可联军飞机主宰着天空,使得联合空中作战中心列出的名单上的固定目标能够在很短时间内被搞定。得到显著改进的精确制导武器加速了这个过程,从沙漠里的多种储存设施到巴格达市区内的建筑都遭到了轰炸,在绝大多数情况下,JDAM和激光制导炸弹都用来轰炸固定目标,还有少量的AGM-130和AGM-84 SLAM-ER。确实,后者在整个行动中只使用了3次,其中一次由VFA-113中队的保罗.奥林少校发射:
"我发起了CVW-14联队在自由伊拉克行动中唯一一次SLAM-ER攻击,目标是巴格达北部的一幢大建筑,时间是第二天晚上。上级安排我来飞这次任务,而且于最后一刻被拖进来带队执行,因为我是当时VFA-113中队唯一可以胜任的人。我们是CVW-14联队一支大编队的其中一部分,只有我和我的僚机上各挂载了一枚SLAM-ER。
"在任务前进行了大量策划,这对SLAM-ER任务来说是相当正常的,针对建筑和正在建造中的设施,这是一种相当精确的武器。我之前一次也没有用过,而且就算从飞机上被扔下去并启动发动机后,看起来也相当不起眼。
这张少见的VFA-113中队的"Sting 306"(Lot XIV批次F/A-18C 164634)照片由保罗.奥林(Paul Olin)少校的僚机于2003年3月22日下午拍摄,当时他们正前往巴格达北部执行CVW-14联队唯一一次AGM-84 SLAM-ER攻击任务。照片中,奥林少校座机左主翼下方的AGM-84导弹清晰可见,而且他成功击中了一幢大型建筑。
"我的导弹运转的很正常,但是我僚机的那枚失效了,没能被从挂架上扔下来。我最终还是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那枚导弹上,看着座舱里显示器上的视频图像,实时图像由右主翼下的AWW-13数据链吊舱中继。这样的图像使得我能够在导弹进入最后的攻击阶段时自己选择导弹的命中点,而且我和我的僚机在导弹十字线中心对准建筑的那一刻都看到了非常清晰的视频图像。这次任务的结果再一次证明了SLAM-ER是远程精确攻击武器的最佳选择。
"我们一直在请求能够继续使用这种武器,但是联合空中作战中心再也没有批准我们去使用它。这很明显是由于联军的空中力量过于强大,在开战后的72小时内就已经成功摧毁了绝大多数预定的目标,而SLAM-ER就是一种用来执行此类任务的武器。"
3月25日,当圣经中那般铺天盖地的沙尘暴席卷伊拉克南部和北阿拉伯湾时,"震慑"打击已经显示出了效果。从那时起,大量的大黄蜂起落架次都转去支援地面部队的作战行动。
"震慑"打击行动的收尾阶段,VFA-25中队的"Fist 413"(Lot XIII批次F/A-18C 164266)离开林肯号,前去纳杰夫上空执行另一次攻击任务。由于飞机使用精确制导武器而在伊拉克的天空上取得了完全优势,联军对固定目标的打击于2003年3月25日取得了预期的效果。VFA-25中队的副中队长唐.布拉斯维尔中校反映道在使用精确制导武器后,现代战争的模式是如何改变的:
"就像我们在自由伊拉克行动中发现的,未来的任何战争中,你可以在2至3天时间里把所有固定目标全部炸光。只要这些坏蛋知道你如何用精确制导武器去轰炸他们,他们就会转移,并疏散这些所谓的'固定'目标。10年前,可能要派出4架喷气机并扔下12枚炸弹才能摧毁一个固定目标,此后,海军开始使用夜鹰瞄准吊舱和更灵巧的精确制导武器,我们一直都拥有这些装备,而且知道如何以更高的精度去轰炸。现在平均下来,我们每架飞机可以摧毁2个目标,迫使敌人将之前的固定目标疏散到更偏僻的地方。"
第三章 为战场塑形
就像在前一章中详细阐述的一样,联军第1003V作战计划在连续几天空袭关键的固定目标之后开始执行,发动地面战斗。然而,这个计划最后把空袭开始的"A日"与地面战发起的"G日"之间的时间差缩短了。随着美国陆军第5军和陆战队第1远征军的机械化部队从科威特向伊拉克南部开进,两支部队力求尽可能快地抵达巴格达,联合空中作战中心匆忙将任务重心从轰炸地面目标转向猎杀区的近距离空中支援,还有战场空中遮断。
绝大多数的顾虑都是关于如何能够最好地来指挥参与战斗的战术空中力量,汤米.弗兰克斯将军让他的策划者们将尽可能多的空中力量整合进一个全局的网络里,这些"联合打击力量"将为直接支援向北推进的地面指挥官。中央司令部的参谋们最终采用了火力支援协调线(Fire Support Coordination Line,FSCL)的概念,这个概念划定出一群"联合打击力量"里正在移动中的单位----喷气机、攻击直升机和火炮----全部都由地面指挥官来指挥,在此以外,这些单位被划归给联合部队空中力量指挥官(JFACC)指挥。
在没有和地面部队取得实时坐标的情况下,任何人都可以攻击火力支援协调线以外地面上已知的敌军部队,而缺少火力支援协调线就不得不与地面部队指挥官进行协调,以便和他们的空中任务指令上的目标保持一致。猎杀区(kill box)系统在本章中将会详细介绍,这个系统使得更新火力支援协调线的流程更加简单,而且使得后者不用重新发布确定协调线的坐标就可以迅速更换。
这是一个彻底的计划,就像所有传统的固定翼攻击机在作战期间专门由联合部队空中力量指挥官指挥一样。弗兰克斯将军让他在地面上的高级参谋们更有信心,在开战后便选择了一款"深入火力支援协调线"的方案,这使得陆军和陆战队的师长能够指挥在其方圆100英里范围内的所有空中单位。当南部的地面部队迅速地穿过了"联合火力"线后,这种被扩展的火力支援协调线的优点就被体现出来了,因为执行近距离空中支援任务的战术飞机仅由联合部队空中力量指挥官指挥,所以导致友军被误击的概率将会非常大,因为预警机上的管制员并不完全清楚地面上的战事到底进展如何。
为了使得联合部队空中力量指挥官同样也能够参与进"深入火力支援协调线"的战略中,中央司令部采用了猎杀区系统。这让地面指挥官将其责任区被划分为许多个18.5x18.5英里的正方形区域,当他的部队进入猎杀区后,他可以宣称这个猎杀区被"关闭"(有点像在玩即时战略游戏一样)。当这个猎杀区被"打开"了,联合部队空中力量指挥官认为友军地面部队已经撤出,于是命令战术飞机前来打击敌军的目标。
挂到北阿拉伯湾的沙尘暴使得飞行条件变得相当恶劣,尤其是在小鹰号上,这艘航母是海湾里位置最靠近北方的一艘。VFA-192中队的约翰.艾利逊上尉回忆道:
"开战72小时后,天气变得相当糟糕,沙尘暴和闪电风暴同时抵达。我最后在这样的天气下飞了2次,结果改为使用夜视仪。我的飞机被闪电击中了十多次,而且我可以看见机鼻前方的电光,然后,地狱之火开始在座舱前方跳跃。惊讶的是,我的飞机没有受到任何损伤。"
随着第5军和第1陆战远征军向北推进,猎杀区遮断/近距离空中支援成为了一项关键任务,两支部队一路上打穿了一些防御坚固的城镇,比如纳西里耶、库特和纳杰夫,以便在这次闪电战式的地面进攻中能够迅速地推进至巴格达。空中力量在此期间的作用就是保证敌人的部队被包围在南方无法向外突破,同时美军的大部队迅速向北挺近。
在火力支援协调线以外,联合部队空中力量指挥官继续"为战场塑形",为即将到来的地面部队预先做好准备,这些都是联合空中作战中心主导下的战场空中遮断任务。这样的任务包括了打击机械化部队预备队的集结地,巴格达周围被保护起来的装甲部队,并且有选择性的炸毁桥梁,防止南边的伊拉克共和国卫队过河撤入巴格达市区里。
在自由伊拉克行动任务的最高峰阶段,每天的近距离空中支援/战场空中遮断任务达到了近2000个架次,而主要目标就是打击卡尔巴拉-巴格达-库特这个三角地带内的共和国卫队。
多亏了联军高度有效的联合打击战略,使得战术空中力量史无前例地与地面部队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共和国卫队第2装甲师麦地那师、第1装甲师汉莫拉比师和第5装甲师巴格达师无法将其装甲部队和机械化部队派出来,因为他们害怕与席卷狂潮般的M1A1/2艾布拉姆斯主战坦克和攻击直升机对抗。共和国卫队剩下的唯一选择就是集结起来,结果又遭到了战术飞机在战场上不停的轰炸。就像澳大利亚防卫分析员卡洛.科普(Carlo Kopp)所说的:
"联军这些战略家们所建立的是一台巨大的三维绞肉机,花4天的时间迅速击垮伊拉克的防御,避免让地面部队去打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