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979号机以2.5马赫的速度飞行,按照预定的航线进入地中海,或者在放弃任务时从西非或者西班牙上空飞过。很快,布德罗选择手动调整进气锥和辅助进气道舱门。紧急操作程序指出飞机在"双动"操作时速度不得高于3马赫,高度不得高于70000英尺。因此飞机穿越直布罗陀海峡时的极限高度和速度都降低了。在意大利南岸,机组们减速下降,开始第二次空中加油。
标准的流程(一旦他们回到亚音速飞行状态)包括将所有进气道开关都调回"自动"状态,并于接下来的飞行中保持这种状态,因为这样的进气道"故障"往往会在下一次加速循环中自动解决。机组们按照这种逻辑流程操作,但是979号机再次重复了之前的扰动。此刻,按照书上写的,他们应该放弃飞行。这次任务计划从目标上以高速高空的方式飞越一次,经验丰富的机组认为自己已经飞了这么远了,因此可以很轻松地一次飞过,并于实际的操作范围内收集所需要的侦察数据,尤其是当他们在地面上遭遇了一系列的困难后也可以轻松地"脱离",向东飞到地中海上空。
SR-71的前机身与机鼻安装着大量的侦察和情报设备。
很快,他们手动完成了这次侦察飞行,但发现979号机(在这次缺少油料的'手动'进气情况下)在油料几乎耗尽。罗斯匆忙呼叫在克里特岛附近飞行的加油机,请求他们向东去支援饥渴的"波布蛇"。随着这架SR-71降下高度,布德罗于下方30000英尺处发现了加油机的航迹,而且做出了被他称为"相当大的一个筒滚机动",没有浪费任何时间,立刻滑到了一架KC-135Q的身后。加油杆迅速被放下来,急需的JP-7油料被注入979号机的油箱里。向东进入下一阶段的飞行航线,"Boyce 64"和加油机呆在一起的时间比平常还多出了12至15分钟,目的是为了到预定的地点上空脱离加油机,之后返回英国。
SR-71的油料被加满了,布德罗和罗斯再次加速爬升,进入最后穿越直布罗陀海峡返回米尔登霍尔的航线,他们经过了7个小时的飞行后降落----其中4个小时都在以超音速飞行,同时手动控制进气锥和辅助进气道舱门。
好消息是他们拍下的照片清晰地展现出在地中海东岸平静的前线,而且照片的边角极为锐利。第4分遣队指挥官杰.墨菲对手下机组的任务成果感到十分满意。坏消息是他们把慢下来的飞机飞到了一座苏联SA-5导弹阵地的射程范围内,然而,随着关注的持续增长,华盛顿传来了话,说拍下的照片对国家照片解读中心而言是"最具价值"的。
利比亚
1969年9月1日,当利比亚国王伊德里斯(Idris)到土耳其度假时,一群革命军人夺权了。在一名底层军官穆阿迈尔.卡扎菲的率领下,这群军官宣布利比亚为"自由,社会主义和统一的共和国"。过了5天,美国政府承认了这个新政权,使得卡扎菲在接下来的2年半时间里巩固他的权力。他将利比亚的国外银行资产和石油资源国有化,被西方的新闻编辑称为"强人"。
卡扎菲很快就对他于1972年6月11日发表的"自由,社会主义和统一的共和国"做出解释,当时他声称为爱尔兰共和军提供军火援助,这样的支援还蔓延至中东及欧洲类似的恐怖组织。
1981年夏,卡扎菲决定对利比亚北岸的锡德拉湾提出主权要求,美国政府拒绝接受任何超过传统海岸线3英里的诉求,并坚持将其称为"国际水域"。第6舰队的尼米兹号(USS Nimit,CVN-68)航母从8月18日开始在这片海域进行导弹射击演习。演习遭到了利比亚幻影III、苏-22、米格-23和米格-25的干扰,结果是VF-41中队的F-14A雄猫击落2架苏-22装配匠J。随着卡扎菲的敌对行为继续下去,美国和利比亚的关系降至前所未有的冰点。
飞行中的VF-41中队F-14A,当年击落2架苏-22的并非图中这两架。
在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南边的邻国乍得遭到了利比亚的武装入侵,一名英国女警在伦敦被一位利比亚"外交官"爆头身亡,被送往尼加拉瓜桑地诺(Nicaraguan Sandinistas)的武器继续被用于支援世界各地的恐怖组织。
到了1985年7月,美国没有耐性了,在当月8日美国律师协会的一次会议上,里根总统把利比亚、伊朗、北朝鲜、古巴和尼加拉瓜列为"恐怖主义国家联盟",锡德拉湾的行动过后,利比亚人的政治诡计终于到头了,他们劫持了一架环球航空从罗马飞往雅典的波音727客机,并于柏林的拉贝里迪斯科舞厅制造了一场爆炸案,后者发生在1986年4月5日,炸死了2名美国人和2名土耳其人,这就成为了里根政府采取军事行动的催化剂。
然而,自1985年起,第4分遣队就在为将来轰炸利比亚进行策划,就像弗兰克.斯坦普夫回忆道的:
"圣诞节前的那个星期,我们和一群朋友、他们的妻子以及另外一些人在一起享受假日里的鸡尾酒晚会,这时我的寻呼机突然叫起来,我想击退这种欲望,假装自己没有注意到。我最后放松下来并进入节日的氛围里,可回想起来像是错过了来自战略空军司令部的一次呼叫。我起身给战略侦察司令部的作战科打了个电话,看看发生了什么。我希望只是日常的任务延迟或者因为遥远地方的天气原因而取消之类的通知。我没这运气,值班军官叫我立刻到战略空军司令部里报道,而且我应该绕过战略侦察司令部直接到大楼下方的加油机作战室里。我向客人们致歉,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温暖的聚会,走上了奥马哈12月冰冷、潮湿、覆盖积雪的街道。
黄金峡谷行动时,弗兰克.斯坦普夫(右)是内布拉斯加州奥马哈战略空军司令部SR-71侦察分部的领头人,照片左边是飞行员吉尔.伯特尔森。他们作为一支机组,在1981年冬波兰政局动荡期间参与了重要的监视任务。
"开车向基地驶去,对我的'回拨电话'表示困惑。并不是因为我在几小时过去后都没有回拨电话,而是因为我在战略空军司令部SR-71分部领头人的位置上已经呆了3年。值班军官给我打电话再平常不过了。比如,就像是'延迟'、'取消'或者'天气'这样的词就足以让我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了(没有影响到特殊任务的机密信息,比如时间、地点等),这样就可以让我在去基地的路上组织好相应的对策。这次不是,我被告知直接到加油机作战室里报到,而不是战略空军司令部,这件事情让我惊讶不已。
"当然,我们一直都和加油机队的伙计们一起工作----他们的支援对我们的战略侦察任务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事实上,全球范围内各种各样的战斗机、轰炸机、侦察机的空中加油都是在战略空军司令部加油机作战室里协调的,他们有一副关于加油机可用性和功能的'巨大图片'。
"走进加油机机库后(战略空军司令部建筑里所有的地方都是'闲人止步',机密的材料在那里张开着摆放,准备交付到授权人手里),我意识到周围的绝大多数站立者都是加油机队的,一些人来自空中指挥和管制部门,还有一群情报部门的伙计。所有的人几乎都身着便装,我也一样,他们同样也在这个和朋友及家人们一起度过的平静夜晚里被突如其来地叫走。
第4分遣队在米尔登霍尔遭遇的天气要比比尔的更加糟糕,照片中的964号机"Sheik 99"正从积雪覆盖的跑道上起飞,照片摄于1987年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