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上锁和结束
1945年6月8日,他们在卡托利卡举行了一次庆祝会,戴维斯上校因为他在4月15日作战中的领导而获得银星勋章。几小时后,戴维斯和40名军官搭上B-17返回美国,他们的目标是回去重新组建477BG大队,之后将吸收332FG大队成为477CG混合航空大队。
477BG大队从一个基地转移至另一个基地----更糟糕的是,他们成为了种族主义的公开受害者而迟迟无法部署到战场。这样的轻视从提供不合格的设施到参谋部的决策都一样。第1航空队的指挥官弗兰克.亨特(Frank O D Hunter)将军公然展示他的敌意"只要我还掌管这第1航空队,就别想有黑人部队混进来。"这是他在1944年说的。
1946年2月,重新换装P-47N的332FG大队。
罗伯特.赛尔维(Robert Selway)是477FG大队的白人大队长。他帮助亨特完成了他的目标。在他们转移至印第安纳州的弗里曼(Freeman)机场后,赛尔维把军官俱乐部分成白人和黑人的。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说1号俱乐部为学员开发,他们都是黑人。2号俱乐部则为教官开放,他们几乎都是白人。1945年4月5日,477FG大队的马斯登.汤姆森(Marsden Thompson)和谢尔利.克林顿(Shirley Clinton)试图进入2号俱乐部,但是遭到逮捕,第二天罗杰.特里(Roger Terry)的尝试也没有成功。第二天,58名黑人飞行员试图从他们的白人指挥官那里争取自己的权利,但全部被宪兵带走。
4月9日,赛尔维命令黑人军官签署一项声明接受他的种族歧视条例,保证不再闯进白人军官俱乐部,101名军官拒绝签署,4月13日,他们被转送至古德曼(Godman)机场。
一架着陆中的332FG大队的P-47N。
赛尔维认为自己在第二天平息了一场军官暴乱,因为他得知所有的黑人军官准备在当天晚上进入军官俱乐部。赛尔维把俱乐部关闭了,101名没有签保证书的军官也被释放了。只有当初闯入的3人还在关押中。他们遭到了军事法庭的传唤,最后判决特里因踩踏宪兵并砸坏俱乐部的门而赔偿150美元。90年代,一份官方声明推翻了这次"弗里曼基地兵变"的说法。
军事法庭结案后,赛尔维被解职,本杰明.戴维斯在6月24日接替他。这是477BG大队第一次由一名黑人指挥官来掌管,爱德华.格里德担任作战指挥官,安德鲁.特纳担任副大队长,基地医护官万斯.马奇班克斯(Vance Marchbanks)同样来自332FG大队。威廉.坎贝尔成为了99FS中队的新任中队长。7月1日,戴维斯掌管古德曼机场,他任命李.雷福德为此基地的作战指挥官。
他们开始着手训练准备再次部署至太平洋地区,他们的野马也换成了P-47N。但是战争的结束使得一大批飞行员都离开了军队,结果在1946年2月只剩下了16架B-25H/J和12架P-47N。3月,他们转移至俄亥俄州哥伦布附近的卢克邦(Lockbourne)基地,那里也是美国陆军航空队唯一的一个黑人基地。
哈里.斯图尔特(Harry Stewart)在1945年4月1日击落3架德机,战争结束后继续留驻在陆军航空队。
他们在机场上的欢迎仪式体现了种族主义是如何地无孔不入,即便是在俄亥俄。哥伦布的《公民》杂志编辑对于黑人的到来充满敌意,声称这仍旧是"白人的国度",而且完全无法接受美国人的战争居然可以让"仆人"去参加。
332FG大队和一群白人雇员之间的敌意开始逐渐强烈,他们害怕因为黑人的到来而丢掉自己的工作。戴维斯上校与这些雇员召开了一次会议,他保证他们可以尽可能长时间的在基地工作。"他们成为了我们最重要的盟友和与当地住民公共关系的典范。"
戴维斯同样也表达了对于自己手下的期待"我很早就向他们阐述了我们将要把卢克邦基地建成空军最好的基地的想法。"戴维斯说"而且,在1948年,一份调查报告指出,这个基地成为了空军的模范基地。"
1947年4月,477BG大队在扔掉了他们的B-25后变成了332FG大队,3个月后,改称332FW联队,规模进一步缩水。美国陆军航空队的种族歧视政策意味着他们没有空间给黑人军官和士兵。他们没有参与和其它白人军官一起竞争工作岗位,而至在他们的范围内和黑人竞争----换句话说,他们工作的地方只有在卢克邦。
1946年参加美国空军射击竞赛的332FG大队的飞行员----阿尔瓦.坦普、哈里.斯图尔特、詹姆斯.哈维、和替补哈尔伯特.亚历山大。
2年后,这样的情况似乎要结束了----哈里.杜鲁门总统在1948年的电台竞选中说美军中所有的士兵均平等对待,不分肤色、信仰和民族。
但是执行起来还得花上一段时间,但是美国军队的种族歧视习惯很快就抹杀了332FG在战时作出的贡献。
与此同时,他们继续进行飞行训练,1948年3月28日。5架飞机从南卡罗来纳州格林维尔(Greenville)旁的肖(Shaw)基地起飞,进行模拟武装侦察训练,其中4名飞行员的最终目的地是卢克邦基地,但是哈里.斯图尔特不在他们其中。
"我们在肯塔基州东面飞行,穿过一片雷雨云,我的发动机在20000英尺高度失效了。"他说"我把飞机降到10000英尺,但我还在云里飞,我知道附近到处都是山。"
相比起撞山的危险来说,斯图尔特,这位执行过43次作战任务的飞行员,最终选择了跳伞。他打开座舱盖,解开安全带,"我把操纵杆向前推,这样当飞机往下冲时就会把我甩出座舱。"他解释道"不幸的是,一阵乱流把我往后抛,我的左腿撞上飞机的尾巴,小腿和脚踝两处骨折。"
射击竞赛上一架332FG大队的F-47N完成一次通场扫射后正在拉起脱离。
斯图尔特降落在肯塔基州的矿山小镇凡.里尔(Van Lear),他的P-47从韦伯家的墓地上方飞过,坠毁在一个山头上,而这个山头正好可以看到未来歌星洛瑞塔.林(Loretta Lynn)的家。飞机爆炸后留下一个10至15英尺深的坑。
"我伤腿上的鞋子也飞了,鲜血直流。"斯图尔特说"我肯定是被撞晕了,因为我还在怀疑为什么我当天起飞的时候穿了一只棕色的袜子和一只红色的袜子。"他用自己白色的围巾包住受伤的大腿,然后开始思考如何自救。"然后,我远远地听见一个声音'Hello!Hello!'我自然也大声的'Hello!'回应他,我不想让他们听不见我的呼救。"
一位名叫拉菲.丹尼尔斯(Lafe Daniels)的平民发现了躺在石壁上的斯图尔特,然后把他放在马背上,他把受伤的飞行员带回家,并让自己的妻子玛丽清理的他的伤口并为他重新包扎,然后把他送至潘特斯维里(Paintsville)附近的一家诊所。医生给他打了一针吗啡止痛。斯图尔特说"眼前冒出的金星和吗啡把我带到了另一个世界。"
"我清楚的记得村民们在门外排开围观。"斯图尔特说"镇长首先进来自我介绍,然后是警长和地方警官,还有一位《潘特斯维里先驱报》的记者。"很快当地的报纸都刊登了这则飞机坠毁的消息,只是没有提及飞行员是黑人。
斯图尔特的雷电也成为社会所关注的对象。那时空军准备去坠机地点调查时那架P-47已经被拆得精光,当地村民拿走了所有能拿走的东西,其中包括斯图尔特的帽子、机枪子弹、甚至是螺旋桨,一位佣人说最后一次看见的是洛瑞塔.林的丈夫的吉普车停在旁边。最终,村民们用了3头驴把残骸从山上拖下来装车被运往阿仕兰德(Ashland),在那里以70美元当成废铁出售。斯图尔特伤愈后重新归队。
《Combat Aircraft 》杂志2020年6月号刊登的红尾P-51、F-16、F-22A一起飞行。
1949年4月,新成立的美国空军在拉斯维加斯的卢克基地召开了一次全国性的射击竞赛大会,所有的战斗机大队都派出一支代表队前去参加。332FG大队则派出了哈里.斯图尔特、阿尔瓦.坦普和詹姆斯.哈维(James Harvey),这些飞行员在那里与其它飞行员展开6个项目的竞赛----10000英尺和20000英尺空对空射击、火箭弹射击、跳弹轰炸、俯冲轰炸和低空扫射。
在跳弹轰炸中,他们三人的所有6次通场投弹全部命中目标。坦普8投8中,斯图尔特和哈维8投7中。这场比赛继续进行下去,直到这3人驾驶着"传统动力"的飞机拿下最高的分数。无独有偶的是,一个月后,332FG大队解散了,飞行员被派往空军的各个指挥部。
对于很多人来说,留下一只全黑人组成的战斗机大队是令人生畏的,但是戴维斯坚信废除种族歧视团结他打造的团队的唯一途径。"我跟他们说,如果你们去了别的作战单位,你要表现得比他们更加出色。"他说"事实就是这样被证明的,他们比同时代的白人部队更加出色,他们拥有战斗经验,他们的飞行时数摆在那里,他们有他们的知识,还有什么缺少的么?"
至此,332FG大队的故事还远没有结束,1998年11月,332AEW远征航空联队在科威特艾哈迈德.贾贝尔(Ahmed Al Jabal)空军基地重组,2003年自由伊拉克行动后转移至伊拉克境内的塔里尔(Tallil)空军基地,2004年转移至伊拉克的巴拉德(Balad)基地。下属使用MQ-1捕食者无人攻击机的407AEG远征大队、使用C-17运输机的477AEG远征大队、使用A-10的438AEG和506AEG远征大队。
332FG大队下属的4支战斗机中队的番号也没有消失,1949年解散的99FS中队在1988年重组,装备雷声的T-1喷气鹰教练机,驻扎在德克萨斯州的兰道夫基地,隶属12FTW联队。
2011年2月22日,赌城内利斯基地,301FS中队的F-22A 05-4098参加完红旗11-3演习后正在着陆。
100FS中队在1953年1月重建,成为了一支空中加油机中队,装备KC-97加油机直到1966年6月再度解散。1989年9月100FTS中队重建,这次是教练机中队,但是没多久,1993年4月,100TFS解散,然后是1999年4月的100ARS空中加油中队的组建,可是当年6月就解散了,在此期间参加了北约空袭南联盟的联合力量行动。最近一次重组是在2007年9月12日,起初是作为飞行训练中队重建,但是最后变成了100FS中队,装备F-16C/D,隶属阿拉巴马州空中国民警卫队187FW联队,驻扎在蒙哥马利机场(本文开始时所描述的蒙哥马利训练场)。为了向332FG大队在二战中的杰出贡献致敬,100FS中队的F-16整个垂尾被涂成红色的。
301FS中队解散后在1958年4月重组,重新被称为901AFS空中加油机中队,直到1974年9月再度解散。接着在1999年12月再度重建,起初装备F-16作为作战训练中队驻扎在赌城旁边的卢克基地,隶属944FW联队,之后被划归至56FW联队的旗下。2010年3月9日,这支塔斯克基中队结束了在卢克基地的驻扎生涯,前往新墨西哥州的霍洛曼(Holloman)基地加入44FG大队,他们的F-16C/D被转交给69FS中队,在霍洛曼基地接手新出厂的F-22A战斗机。
2011年7月22日访问乌克兰米尔哥罗德(Mirgorod)基地的100FS中队的F-16D 87-0379,红色的尾巴传承着塔斯克基航空队的光辉历史。
302FS中队则相对比较幸运些,虽然是332FG大队最先被撤销番号的一支中队,但1956年10月重组后就没再解散过。1956年至1974年间的302ARS搜救中队的形式存在的,1974年则成为了特种作战中队。直到1987年回归本行,前往亚利桑那州的卢克基地接收F-16成为了一支战斗机中队。相继参加过伊拉克禁飞区的"北部守望"和1999年针对南斯拉夫的"联合力量"行动。2007年,302FS中队被调往阿拉斯加州的埃尔门多夫(Elmendorf)空军基地接收F-22A战斗机,并转属至477FG大队的旗下。
(全文完,后面还有两张附表和一篇侧视图集)
阿拉斯加州埃尔门多夫基地,一名302FS中队飞行员正在调试F-22A 06-4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