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6月的下半个月里,64IAK军经常与美国空军战斗机部队发生冲突,303IAD和324IAD师下属的5个歼击机团被集中在安东附近,这其中包括了在6月11日重新部署到大东沟的17IAP团。
谢尔盖.克拉马连科大尉最终成为了176GvIAP团的头号王牌,战绩13架,他在6月17日参与了自己经历过的一场最激烈的战斗:
"我们的四机编队升空后去拦截12架敌机,我们很快就发现了他们。我大过载转向并发动了攻击,接近敌人后迅速开火。突然,我感觉到有东西从我身边飞过。我回头望去,看见一架佩刀在我身后80米处。我觉得他已经在朝我开火了,而且我看见了他的机鼻在闪光。
"当时的高度在8000米(26000英尺),然后决定拉起来做一个滚转。我猛烈地拉杆踩舵,我的战斗机转向俯冲,我朝后望去,看见了3架佩刀,之前没有注意到的原因是他们在上方朝我攻击。佩刀更重些,而且开始在俯冲中追上我。我觉得我应该做一些事情,这时,我看见了下方的云层。我在5000至6000米(16000至19500英尺)的高度上改出俯冲,钻进云里做了一个90°转向。
"我钻出云层,爬升向左转,以便绕到美机的后面,我在下方看见了3架佩刀,他们正在寻找我,我决定去攻击。发现我的存在后,他们散开了,其中2架向左下俯冲,另一架向右上爬升。我觉得,如果自己跟着那2架冲下去,那么正在爬升的那架就会绕到我后面攻击,但是如果我攻击了那架单机,后面2架就会绕过来,于是我决定去攻击那架单机。
"由于我具有高度优势,我很快就靠上去并开火了。这架佩刀立刻变成一团火焰,滚转了半圈然后开始向下俯冲。我跟下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突然想起来后面还剩了2架佩刀没有搞定!我向后望去,看着他们跟在我后方。我做了一个爬升转向,看见他们在后面试图追上。接下来,我扬起主翼,钻到云里,试着去蒙骗美国人,我在云里向右转向。
"那些佩刀飞行员明显是老鸟,他们没有跟在我后面,而是在云外等着我。当我从云里钻出来后,他们又出现在我的后方。我之后不得不去一挑二,我本可以通过爬升来甩掉他们,但是距离实在太近,如果我笔直地飞行,那么他们肯定会把我打下来的。因此,我试着做左右倾斜摇晃的机动。美国人绝对是经验丰富的老鸟,我的飞机和我进入了大过载机动----我的头上出血了,而眼前的一切都变黑了。我的对手所处的位置更好,因为他们穿了抗荷服。我这样去做机动,以便能够撑到鸭绿江边上。
拍摄于1951年5月,196IAP团的弗拉基米尔.阿尔菲夫(Vladimir I Alfeev)上尉在朝鲜上空获得了7个战果。
"过了15分钟的大过载机动后,我筋疲力尽了,我认为如果我不尽快脱离,那么美国人最终还是会把我击落。我决定向鸭绿江大桥飞去,那里周围得到了高射炮的保护。当我开始做另一个机动的时候,我没有爬升,而是把飞机放平,加速到1030千米/小时(645英里/小时),平缓向下俯冲。我向后望去,看见美国人被抛在后面,他们没有意识到我会爬升。在我开始放平时,他们在我后方800至1000米(860至110码)处。我得打开减速板,放平飞机,收起减速板,再加速。这就是我一次又一次做的,加速后以50至60°角爬升,开减速板,放平,再度加速。
"自然的,敌机最后还是追上来了,距离被拉近至600米(650码)。接着高射炮开火,炮弹开始在我的前方爆炸。但是如果我离开大桥上空,那些佩刀就会把我打下来。我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向弹幕里面钻进去。飞机就像滑行在鹅卵石上一样,从一边抛向另一边。我紧紧地握住操纵杆,在那里半死不活。15至20秒钟后,我从高射炮'云'里钻出来。天空晴朗而又清澈,我看见美国人在撤退----他们没敢再跟上来,而且他们转向了海边。"
新王牌
6月18日,324IAD师又诞生了一名新王牌,也是64IAK军在朝鲜战争中的第4名王牌,当时176GvIAP团的塞拉菲姆.苏博金(Serafim Subbotin)大尉在一个特殊的环境下获得了他的第5个和第6个空战战果。他所在的团里派出了8架米格机去拦截16架F-86,而在战斗中,苏博金靠到一架佩刀身后100米处并开火。他的炮弹击中了那架飞机的机身和座舱,然后这架美机向下俯冲并在空中爆炸。此时,又有2架佩刀从苏博金的后方接近。为了躲避攻击,这名苏联飞行员从另一架遭受攻击的米格-15的航线上飞过。
苏博金开火了,但是几秒钟后,他的座机就开始抖动,因为机枪的子弹开始击中他的发动机,导致它起火。接下来煤油溅满了座舱,而且冒出了浓密的白烟。苏博金扔掉了座舱盖,烟雾散去后,他转头回望,看见2架佩刀正在靠上来,准备把他击落。尽管驾驶着这架发动机失效的飞机做了几次大过载转向,但他仍旧无法甩掉后面的战斗机,而佩刀已经把距离拉近到了50米。苏博金后来回忆道:
"我进入了一个向右的尾旋,当我改出的时候,我被那些佩刀攻击了2次,他们贴着我的后方飞行。他们一直都在开火,最后一排子弹打坏了我的副翼控制,而粗野的敌人继续追着我,在近距离向我开火。我打开减速板,几乎就是在同时,我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击中了我的米格机后方,击中的时候还伴随有一阵巨大的响声。一秒钟后,我看见一架右侧主翼蒙皮被打翻的佩刀出现在我左侧,这架佩刀从侧面撞向了我,造成了各种不同的过载。我被抛向座舱里面,当出现负过载把我抛出座舱后,我跳出了这架无法被控制的飞机。我降落在了距离Taisen镇12千米(7.5英里)开外的山上。"
4FW联队承认在6月18日损失了一架F-86A,这样至少承认了苏博金的一个战果。
战斗在第二天还在继续,这天17IAP团的飞行员尼古拉.苏佳金(Nikolay Sutyagin)上尉首开记录,他最后以22架的战绩位列朝鲜战争王牌榜首。该团的10架米格机,在格里高利.普洛夫(Grigoriy Pulov)少校(他在朝鲜战争中的战绩是8架),起飞去拦截敌机。
当苏联战斗机在云里穿梭时,2架佩刀试图去攻击他们,然而,苏佳金发现了F-86,并下令他的僚机瓦西里.舒列夫(Vasiliy Shulev)上尉(他在朝鲜战争中的战绩是7架)在垂直机动中跟上他。苏佳金成功地绕到一架佩刀后面并开火,但是第一次射击的炮弹打过头了,而第二次的炮弹又落在了后面。美国飞行员立刻把机鼻压下去笔直地俯冲,然后转了一圈向朝鲜湾上飞去,米格机在后面紧追不舍。
过了一会儿,苏佳金在F-86僚机的后面100米开外打了一个长点射,这次他的炮弹命中了目标,这架佩刀起火了,并笔直地俯冲下去,最终坠毁在一座山上爆炸。
这个时候,舒列夫跟在那架带队的佩刀后面俯冲,在300至400米的距离上开火。这架米格机向地面俯冲的速度过快,以至于滑动舱盖在2000米(65000英尺)的高度上被震掉了。舒列夫匆忙放弃追赶,看着敌机贴着北朝鲜的低空逃走,再一次,4FW联队记录到了这架被米格-15击落的F-86。
6月20日,格里高利.杰斯大尉在6月20日获得了第5个战绩,他击落了一架35FG大队的F-51野马。把距离拉近到100米,他的航炮把这架F-51打断了。就在这架美机解体的时候,他的左主翼撞上了野马的尾巴,并把平尾给刮掉了,使得杰斯的座机朝下俯冲。随着尾舵被卡住,这架苏联战斗机无法爬升或者下降,但是杰斯成功地把飞机翻过来。这是偶然的,因为在他击落那架F-51的一瞬间,这名新诞生的王牌和他的僚机遭到了4架F-86的攻击。
佩刀飞行员击中了杰斯的僚机尼古拉耶夫上尉(但是美国空军在这天没有击落米格-15的记载,但承认损失了1架F-51D),尽管驾驶着一架一瘸一拐的战斗机,但是杰斯自己成功躲开了攻击。他和尼古拉耶夫汇合,在返航途中尽自己所能来保护受伤的僚机。飞到机场上空后,杰斯命令尼古拉耶夫降落,而他爬升回去,以便观察尼古拉耶夫的座机在低速和襟翼放下时的动作。确认他可以安全降落后,杰斯驾驶着飞机进入平缓的俯冲,然后把重伤的飞机降下来。
紧张的战斗一直持续到1951年6月末,这个月里,64IAK军的飞行员们击落了52架敌机(2架B-29、1架F-94、27架F-86、13架F-80和9架F-51),很多未来的王牌都在此首开记录,但是有8架米格-15比斯被击落,4名苏联飞行员阵亡。美国空军F-86飞行员和B-29机枪手声称在1951年击落了14架米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