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安.比特曼(Duane ‘Bud’ Biteman)上尉是战争开始后不久另一名从菲律宾被调来的飞行员:
“我们起初驾驶的是韩国空军的F-51,在早期的作战任务里,我被安排去和一名经验最丰富的飞行员飞行,霍华德.约翰逊中尉。我们的野马被分散得很稀疏,这就是为什么用双机编队取代了传统四机编队的原因。我们卷起一阵尘土起飞,获取高度,并将铁路作为主要的导航参照。我们继续向大邱飞去,在那里和一名回来加油的‘蚊子’飞行员取得了联络。他告诉我们在大邱以北的公路上,一切都是敌人的。向下望去,我们看见了很多坦克在战斗,还有浓烟从一些建筑里冒出来。距离城市3英里处,我们发现了我们的目标----一条公路上的3辆坦克。在8000英尺高度上,约翰逊几乎垂直着俯冲下去,几秒种后,我跟在他后面。我们的炸弹在坦克旁边20至30英尺处爆炸,但是它们毫发未损。
“我们接着冲下去用火箭弹攻击,在300码距离上发射。所有3辆坦克的履带都被打断了,使得它们无法动弹。过了一会儿,炮塔的舱盖打开了,那些成员们正在用机枪向我们扫射。
1950年8月初的大邱机场上,12FBS中队的丹尼尔.詹姆斯(Daniel ‘Chappie’ James)上尉在他的野马前。他是塔斯克基航空队的一员,也是“达拉斯中队”的飞行员,他接下来在越战中随8TFW联队驾驶F-4鬼怪II(罗宾.欧兹上校的继任),最后以四星上将的军衔从美国空军退休。
“由于我们还剩了一些12.7mm子弹,于是我们沿着道路下去继续搜索其它目标。就在水原机场以南,我们发现了2辆满载北朝鲜军士兵的卡车。约翰逊中尉首先开火,击中了前面那辆卡车的发动机。尽管车上的步兵躲进两旁的沟渠里寻找掩护,但我们还是瞄准了他们,并且用机枪扫射,消灭了其中的绝大多数。第二辆卡车爆炸后,我们认为给他们带来的损伤已经足够多,因此返回了基地。”
野马可以使用大量种类不同的弹药,但是在朝鲜战场上最有用的是凝固汽油弹和12.7mm子弹。战争早期使用的火箭弹都是二战的库存,但是在阻截坦克方面很有用,然而火箭弹的弹道飘忽不定,只有击中了坦克后才能证明它的价值。
在51FIS中队的记录里,他们还把500磅的常规炸弹里填满了铝热剂和凝固汽油。这种武器对敌人的坦克和部队而言非常有效,因为坦克上面大量的橡胶将会被点燃,所以也使其无法动弹。在对数百名北朝鲜战俘的采访中,他们说最害怕的就是凝固汽油和棕榈油混合物在地面上被点燃。
虽然近距离空中支援任务在1950年夏秋主宰着F-51的飞行,但野马飞行员偶尔在天上也会遭遇北朝鲜空军的苏制飞机(主要是雅克-9和伊尔-10),很多的遭遇都演变成空战,而美国空军的飞行员报告说他们遇到的敌军飞行员通常很出色。据推测说那些北朝鲜人可能是二战时期的日军飞行员。然而,至1950年末,F-51飞行员至少击落了12架北朝鲜飞机。
“回合一”项目飞行员霍华德.约翰逊(Howard ‘Scrappy’ Johnson)上尉是迪恩.西斯少校手下的一名志愿F-51教官飞行员。他和他的同伴们离开菲律宾后加入“达拉斯中队”,这架就组建了短命的51FS中队。该中队后来改成了12FBS中队,划入18FBG大队旗下。此时约翰逊已经被晋升为上尉,照片拍摄于1950年夏的大邱机场。
这些早期的野马由于机龄过大和作战节奏过快而经常会出现问题,结果,几乎每一名F-51飞行员在1950年都至少遇到过一次紧急状态。杜安.比特曼上尉的一次任务就从黄昏开始,但结束时已经完全天黑了:
“杰瑞.毛(Jerry Mau)和我以双机编队上空,攻击大邱东南的目标。从燃烧中建筑里散发出的烟雾使得能见度相当差,而且到我们用完弹药准备返航时,太阳已经落山,天空一片漆黑。查克.豪弗(Chuck Hauver)和菲尔.康瑟瓦(Phil Conserva)在东南数英里处的同一片空域上飞行,他们紧跟在我们后方,同时,我们沿着公路和铁路在烟雾中返回大邱。杰瑞的飞机上只有一个磁罗盘----不管怎么说,上面没有专用的陀螺仪表----因此他示意让我来带队,而他紧紧地跟在我的旁边。我在无线电里告诉他我的飞机上只有一个陀螺罗盘,没有可用的人工地平仪和磁罗盘来让我交叉检查并重置我的陀螺罗盘。这意味着我们将非常困难地在黑夜里借助仪表导航和飞行。
“查克和菲尔遇到了同样的问题,而且也听见了我们关于困境的交谈。菲尔有一台人工地平仪,但是皮托管静电系统被阻塞,而且他的高度表无法正常工作,空速表的指数也是错误的。查克的高度表和空速表工作正常,此外也就没别的了。
由于靠近目标,F-51经常会遭到被地面火力击落的危险。1950年7月,有不少于8架飞机在战斗中损失掉了,其中包括这架飞机。幸运的是,绝大多数飞行员都把受损的飞机飞回了大邱,并用机腹迫降,然后带着轻伤走出了破损的飞机。这架飞机上有用的零件被拆下来后就彻底报废了。
“当我听见他们的交谈后,我决定我们在离开前先汇合到一起,因为我们四个人加起来有一套完整的导航和飞行仪表!我打开航行灯在天上转了几个大圈,他们很快就绕到圈内,和我们一起飞行。由于菲尔.康瑟瓦只有高度表能用,我们让他来带队。我的陀螺罗盘可用,因此我在他左边。查克.豪弗在他的右侧,而杰瑞.毛因为没有可用的导航仪表,所以他贴在查克的右边飞行。菲尔让编队笔直地飞行,而且由我来给他发出航行指示,比如‘向左5°’。查克和我们相互检查空速和高度,我们最终无事地降落在大邱。
“随着时间的推移,野马的条件最终得到了改善,我们的一些地勤通宵工作,把所有F-51都维护至可以安全使用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