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萨夫.本.努也驾驶了一架TA-4F进行了一次2小时的飞行,其中包括了与F-14展开异机种空战训练,而且他同样为天鹰在格斗中战胜“高级”的雄猫而感到失望。他之后在加利福尼亚州的埃尔森特罗(El Centro)海军航空站驾驶雄猫执行了一小时的任务,他的后座是美国海军飞行员凯思.西汉(Keith Sheehan)。本.努回忆道:
“F-14发动机的推力不足、复杂而且在空气动力设计方面也有缺陷----确实,在大过载和大攻角的状态下,飞机都会发生振颤,这次飞行中,我的对手是阿姆农.阿拉德驾驶的天鹰,我发现尽管我们花了很长时间来结束训练,但是很难相信F-14在格斗空战中对于A-4产生不了优势。”
以色列人知道座舱里飞行员和雷达拦截官的合作可以拉近这两种战机在表现上的差距,相反,评估小队认为雄猫同时在超远距离上拦截多个目标的能力对中东上空的遭遇战毫无帮助。
到了70年代中,像这样的空战战绩板在以色列空军战斗机中队的墙上都贴着,绝大多数战绩都是由幻影IIIC和F-4机组获得的,而其中一大部分都是米格-21。这种苏制战机的表现和法制及美制三代战机类似,但是面对F-15时则彻底处于劣势。后者被采购的目的就是建立起以色列战机在阿拉伯战机面前长久的技术优势,而隼非常适合这个角色,就像这张133中队的战绩板所表现的一样,上面标注着从1979至1982年间取得的45.5个战果,这是除了幻影III和鬼怪II中队以外少有的高战绩部队,但是只有F-15机群能在不损失一架飞机的情况下达到这样的成就。
总的来说,F-15肯定是以色列空军下一代战机的最佳候选对象,从技术上看,它不仅是一种高级战机,而且具有巨大的升级潜力。之后证明这也是正确的,30年后,F-15还在小规模生产中,而F-14已经退出了美国海军航空兵的战斗序列。但是F-14此外的固有缺陷还是它的价格过高,在维护和飞行小时上的花费比F-15要多得多。50架F-14的价钱在当时是8.7亿美元,而同等数量的F-15只要6.28亿美元。F-14每个飞行小时在当时的花费为1689美元,而F-15每个飞行小时的花费为1073美元。F-15在价格上也同样获得了胜利,以色列空军也欣然接受了这样的结果。
选择F-15是以色列空军史上的一个里程碑,但是以色列人还在从战争的创伤下恢复,国家的经济经过数个月的大量转移消耗下已近低迷。即便如此,国防资金的投入仍旧是政府最优先考虑的。这样一笔昂贵的飞机订单确实需要在价格方面做出选择。讽刺的是,空中优势是以色列空军在赎罪日战争期间的唯一长处,然而,他们没能成功阻止阿拉伯人入侵以色列的领空。
埃坦.本.埃里亚胡完成了他的第一次F-15飞行,左边戴墨镜的是约尔.菲尔德绍。
在这样的背景下,以色列空军展开了购买F-15的政治“进攻”,在“前线”的则是1974年9月成立的评估小队的成员们,包括以色列.巴哈拉夫,从美国回来后,他成为了以色列空军参谋部武器系统分部的一把手和F-15项目的领头人,他回忆道:
“空军司令本尼.佩雷德命令我和他一起去会见国防部长,谈论关于采购F-15的事项,我当时把那种飞机定位在一个优秀的空战平台,虽然我把嘴皮都磨破了,但国防部长西蒙.佩雷斯对我的演讲不感兴趣,我向他介绍了F-15如何比F-4优秀,两者都具有挂载四枚红外格斗弹和四枚半主动雷达中距弹的能力,都安装有两台发动机,最大速度也差不多。于是我请求他为购买50架F-15敲下5亿美元的订单,因为F-15的机动性更强,更优秀的雷达具有下视下射的能力,这是F-4所没有的。
“然后国防部长问我‘F-4能在不接受空中加油的情况下往返曼德海峡(Bab El-Mandab)么?’‘不’我回答道,然后他又问‘F-15能做到么?’我回答道‘可以,但是……’我请求国防部长给我两个月的时间作仔细研究,但是他只给了我两个星期的时间,十四天后,我带着一张地图和高-低-高任务轮廓图回来,告诉他F-15可以携带两枚炸弹在不加油的情况下往返曼德海峡。这就足够去说服政府去购买这种全世界最先进的战斗机,而且是基于战机对地攻击能力之上的。”
曼德海峡位于红海南端也门和吉布提之间,是连接红海和亚丁湾的海峡,战略地位非常重要。从以色列最南端到达海峡的直线距离大约2000km。中国在吉布提建的海外基地就位于曼德海峡。map via google earth
小队的最终报告表明了,在以色列空军提出的各项要求上,F-15都远比F-14出色,并且非常建议购买此型机。
官方上,美国是在1974年12月正式向F-15的第一个国外客户----以色列出口这种飞机的,但实际上的交付开始于1975年初,被拖延了两个月。虽然这一地区外交上的成功给了以色列空军评估F-14和F-15的机会,并将后者选为自己的下一代战斗机并接受了购买的订单,但真正的交付却完全取决于以色列和其阿拉伯邻居之间的政治局势。
然而,以色列又在其中学到了很多而且不是最后一次,因为政治在因素在每次与美国的军火交易中都有着重大的影响力。在1975年3月,以色列与埃及的第二次停火谈判进入了僵局,以色列拒绝了美国提出的从西奈半岛中央的米尔塔(Milta)和吉迪(Gidi)公路撤军的计划,而且没有做出任何实质性的动作向埃及人归还苏伊士湾的阿布.鲁迪斯(Abu Rudeis)和拉斯.苏达尔(Ras Sudar)油田。这样的提议是由时任美国国务卿亨利.基辛格(Henny Kissinger)发出的,他当时正试着将埃及总统安瓦尔.萨达特(Anwar Sa’adat)从亲苏的路线转向亲美的路线。当以色列拒绝这样的请求后,福特政府宣布将重新考虑对以色列的政策并且立刻冻结目前所有与以色列的军火交易项目。此举激怒了美国国内的很多以色列支持者,使得福特总统认识到需要对以色列的撤军作出一些补偿。在福特政府保证对以色列的石油供应的同时,以色列于1975年9月4日和阿拉伯邻居签订了临时性的协议,这才为F-15的放行铺平了道路。
首批前往美国受训的以色列F-15飞行员参观麦道工厂。
之后不到数周,美国向以色列出售25架F-15,价值6.25亿美元,为了加快飞机的交付,美国人提议在新造的机体出厂前先交付一小批翻新过的全面发展型机体。以色列人很不情愿地收下这批翻新的二手货,但他们急于在美国政府改变主意前得到这批飞机。最后做出的妥协就是4架翻新的F-15A FSD于1976年末交付,接下来是19架F-15A和2架TF-15A(1978年10月后改为F-15B),后面的这些机体由麦道的圣路易斯工厂生产,从1977年末起开始交付。
以色列空军尽可能快地寻求获得首批F-15,最好是在1976年初。然而,当时美国空军的F-15也正在陆续服役,并被给予了最高优先权,因此出口鹰的交付又推迟了一年。此时出现了一个未知的想法----使用正在为F-15发展测试项目中的飞机,要求没有事故和损失记录并且安全飞行小时高。在F-15发展项目中的许多样机可以改进成F-15A的标准生产型,就此为以色列人解决了这个问题。最后在1976年1月,美国国防部给了麦道一个折中的1520万美元的合同,把4架F-15A FSD(小减速板)型翻修并升级至标准生产型的F-15A,纳入到以色列的“和平之狐I”项目中。一支以色列空军小队为第一批“和平之狐I”项目的F-15选定了四架样机。“和平之狐”也是美国向以色列交付F-15项目的代号,这四架飞机的美国空军编号是(72-0116、72-0117、72-0118、72-0120),以色列空军的编号是(620、622、644、646)。
4架卖给以色列的小减速板机体分别是72-0116、72-0117、72-0118、72-0120,分别被赋予隼620、622、644、646的编号。和平之狐I项目同样包括了交付19架F-15A(美国空军编号76-1505至76-1523)和2架F-15B(76-1524至76-1525),照片中,72-0117号机正降落于特尔.诺夫基地,时间是1976年12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