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学者罗伯特.弗特勒尔描述道远东空军轰炸机指挥部面临的另一个困难:
"由于现有的朝鲜地图不是很准确,所有轰炸机指挥部的短距离导航目标,都要通过一个多重立体图绘制流程后才能得到一个相对于现有地图更加有效、准确的地图。在1952年7月,远东司令部的第64工程基地绘图营每周只能为短距离导航轰炸行动提供5次多重支援。7月初,远东空军选择目标的人几乎找不到供给中型轰炸机群的目标,以至于他们后来声明北朝鲜的运输系统是'B-29在北朝鲜唯一适合的目标'。远东空军轰炸机指挥部据此不将轰炸机用于对敌人铁路线上货运站的打击,7月的这些铁路轰炸行动收效甚微,在根据71架B-29参与的9次轰炸行动做出的评估中,只有17节火车车厢被炸毁或炸伤。"
成浩里(Sungho-ri)的水泥建筑是7月19日至21日夜间44架B-29每晚打击的目标,9天后,不少于63架超级堡垒对新义州的钢铁厂展开了空袭,这是整个战争期间针对单一目标轰炸时动用B-29数量最多的一次。这次任务故意被安排目标上空天气不好的时候展开,这样云层就会把探照灯的光线都挡住。尽管执行夜间任务的米格机出现了,但离轰炸机都很远。远东空军轰炸机指挥部正式证实,这座到现在为止都在运作中的设施已经有90%被摧毁。
从B-29的外面观察(就像是正在搜索正在接近中的米格机一样,但是内部的灯光不应该打开),马尔库斯.帕迪拉二等兵仍然坐在左侧机枪手的位置上,操纵着遥控机枪。
目标争辩
到了1952年8月,即便是目标设定的流程都已经被重新制定过了,有限的多重能力意味着B-29的轰炸精度令人失望。事情在第二个月开始好转,当时空军的548RTS战术侦察中队在横田获得了新的多重能力。到了年末,中队可以平均每个月可以搞定90%的目标。"但是不管声称了些什么,我们从来都没有炸到泡菜桶里的鱼。"19BW联队的投弹手内德.史密斯(Ned Smith)中尉回忆道,"我们试着把所有能用的情报都弄来,而且尽可能地提高轰炸精度,但是这和后来的精确轰炸完全是两码事。"
8月14日,14架B-29轰炸了乐元(Nakwon)的弹药厂,据说这里在生产反坦克手雷,轰炸后的效果评估显示厂区有60%被毁。然而,甘尼对借助恶劣天气来躲避探照灯、高射炮和米格机感到很不满意。就像历史学者弗特勒尔报告的,甘尼告诉远东空军司令部司令韦兰将军说他可以"让60架B-29借助短距离导航设备轰炸时把炸弹扔到任何目标的方圆1000英尺范围内",而且说"让这样的一支机群被限制在坏天气下的使用指出了北朝鲜剩下的目标不适于中型轰炸机轰炸,或者说空军还在抱着以前老旧过时的防御战术不放。"然而,远东空军司令部还是安排了轰炸水利设施的计划,就像弗特勒尔描述道的,"当合适的坏天气出现后,红色军队的探照灯防御就失效了。"
1952年,F-94B星火夜间战斗机的到来期初没有给B-29机组带来多大帮助,五角大楼指出这种飞机上的对空拦截雷达过于敏感,决不能让它落到敌人手里。在抵达战区后数周的时间里,F-94B都仅限于轰炸线南方的飞行。在那里,夜间的入侵者只有波-2双翼机。
超级堡垒机组们也许忘了他们为什么要这样打仗,他们的飞机比起正在美国本土使用的那些更加老旧。现在,他们针对敌人的主要防御手段是坏天气和黑色的机腹涂装。轰炸效果评估显示被他们炸过的目标损坏程度在60%、80%、90%上下,然而他们继续一遍又一遍地轰炸这些目标。同时,没有结果的停战谈判还在扯皮中。1952年9月,在一次典型的重复轰炸任务里,超级堡垒机组们对平壤和水原的水利设施进行了大量轰炸。少数一些B-29已经安装了电子对抗设备,这种设备的可靠性还是一个问题,除此之外就没有其它的变化了。
9月19日,超级堡垒机群展开了一次罕见的夜间轰炸行动,当时35架得到严密保护的B-29轰炸了朝鲜东海岸处的一个部队集结地。8天后,在另一次非典型性的任务里,12架B-29轰炸了北朝鲜境内的铁路桥,战果是令人失望的。
F-94B夜间战斗机(后来的C型被命名为星火)起初的到来并没有给B-29机组什么帮助,五角大楼认为飞机上的雷达还贵重,不值得飞到轰炸线以北。这架319FIS中队的F-94B 51-5355降落在嘉手纳机场上时钩住了一道阻拦索。
9月份的最后一次轰炸是在30日夜间,B-29机群展开了一次最大规模的夜间轰炸,目标是南山里(Namsan-ri)的工厂。这次任务是经过精心协调的,A-26在目标附近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而B-29在上面轰炸。
10月5日,威廉姆.费希尔(William P Fisher)准将取代了威利.甘尼,成为了远东空军轰炸机指挥部的新任司令,他把自己的指挥部留在的横田机场。扯皮的谈判还在继续,作为对远方政治局势发展而做出的回应,韦兰要求费希尔把轰炸的任务数增加30%,而且在10月9日至18日间,平均每个晚上至少轰炸2个目标,结果就是让B-29机组们疲惫不堪。
作为这次攻势开始的一部分,10月8日,10架98BW联队的B-29在海军F2H-2女妖战斗机的护卫下,使用触发引信的500磅炸弹轰炸了北朝鲜一处由严密的高射炮火保护的主要铁路。加快的节奏、以及海军的加入,有助于进化这样的理论。但是对于B-29内的机组成员们来说,战争看起来不过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10月,超级堡垒在雷达的引导下执行夜间的地面部队支援任务。机组们将其称为"主要"任务,这些攻击行动的规模更大,主要是远东空军司令部的战斗轰炸机去轰炸那些在中国军队控制下已经被打烂的山头,比如"老秃子"、"狙击手山脊"、"T骨山"。除了"主要"的任务以外,超级堡垒还在10月间轰炸了通信和补给设施。
费希尔期初对传给他的这份目标名单感到很不满意,而且在轰炸机指挥部新任司令的带领下,关于目标的讨论还在继续。对于费希尔来说,绝大多数所谓的补给目标都是村镇。然而,他开始改变他的观点。当扔下的炸弹一遍又一遍地引发二次爆炸后,这里很明显就是敌人的军火库。根据弗特勒尔所述,费希尔认为这些村庄代表了"共产主义军在补给和分布系统里最后的脆弱联系。"
在"主要"和轰炸补给设施的任务里,标准武器就是500磅的高爆炸弹。远东空军司令部司令韦兰将军希望第5航空队的战术飞机和轰炸机指挥部的B-29在轰炸补给设施时更多地使用火攻。根据弗特勒尔说的,韦兰认为在下雪前干燥的天气能让燃烧弹迅速点燃草丛和灌木,并且向弹药库蔓延。当他们还在争论目标设定和弹药的时候,超级堡垒机组继续执行"主要"任务支援友军地面部队。
1952年的横田机场上,B-29机群准备再度出去执行另一次轰炸任务。
在10月31日的"主要"任务里,右机枪手2等兵弗兰克.法雷尔在座机"No Sweat II"进场准备降落的时候,他向冲绳外面的海上望去。"上帝,我真的很高兴没有坐在这玩意里迫降到海面上。"法雷尔想,这指代出当时和海况很糟糕。"当天空像一座钟一样清澈,而且月光非常明亮时,海平面上的风却非常强劲,而且涨起了巨大的波纹,后来报告说有20英尺高,还带浪----就像进入东中国海数英里内白色的水域一样,这是我来到冲绳以后见过最糟糕的海面。"法雷尔怀疑在这样的情况下,超级堡垒机组降到海上后还来不及等救援就已经挂掉了。
回到这次任务里,在法雷尔座机的后面是兰顿制造的B-29-45-BN 44-61751 (c/n 11218)。他们的机组把这架飞机称为"Lubricating Lady",这不是因为飞机上的绘画,而是因为这架飞机一直以来问题不断。"它是19BG大队93BS中队里的机库女王,"法雷尔说,"我们最近驾驶它进行了2次测试飞行,而且两次都遇到了机械故障。"44-61751号机很明显在这天晚上没有被敌人击中。
"Lubricating Lady"号机上的其中一名机组成员是2等兵查克.里斯(Chuck Rees),"我不知道高射炮是否击中了我们,"里斯在一次采访中说,"没有东西到飞机里面,我们没有给机舱减压,但是在从北朝鲜回来的路上,在距离冲绳90英里处,飞机上的2台发动机挂掉了。我们呼叫空地搜救支援,他们派出来了一架SB-29救援机,在机身下挂有一条救生艇。我们仍然在一段时间里认为我们可以撑回去,直到我们损失了第3台发动机。"
在海上迫降的过程中,后机身内的2名机枪手本应该爬过弹舱上的通道,到机身前方的迫降位置上。"警报铃响了,"里斯说,"机长宣布我们要在海上迫降,我们在爬通道前往前机舱的时候遇到了一些困难。"
弗兰克.法雷尔(Frank ‘Bud’ Farrell)二等兵面朝后方坐在左侧机枪首的位置上,旁边是机枪遥控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