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周,轰炸行动在喀布尔周边的东北部地区展开,发射装置集中在那里,抵抗武装用火箭弹轰炸该市。一个罕见的没有炮击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喀布尔仍然是不同武装派别争夺的中心,不仅出于战术原因,而且更多的是作为一种宣示自己的手段。向首都方向至少发射几枚炮弹,轰炸首都是关乎威望的事。起初,这种令人不安的炮击并没有造成多大危害,但杜什曼逐渐增强了威力:如果1987年有147枚火箭弹落在该市,造成14名居民死亡,那么1988年的数量则增加到635枚,受害者人数增加到233人。不管是早期漫无目的乱射还是后期别有用心的开火都造成了巨大损失:1988年6月26日,一发火箭弹击中喀布尔机场的苏-25停机坪,变成了一场大火,最后只留下8架强击机的残骸。11月14日,伴随着爆炸声,苏联政府委员会的图-154不得不强行起飞,同样的炮击还击中了50OShAP团飞行员的生活区,炸死了其中的11人。
1225TBAP团的图-22M2轰炸机编队正奔向阿富汗的目标。
为了得到答案,他们叫来了“远程轰炸机”,后者半小时后就起飞了。这次夜间轰炸之后,接下来的两个星期,对喀布尔周围“杜什曼圈”的空袭继续进行,着弹点主要位于周围的高原和山脊上,从那里可以看到朝检查站开火的阵地,以及弹药库和储存设施。搜寻火箭发射器的行动并不十分成功:火箭弹经常被架在汽车上发射,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更经常使用的是原始的一次性发射架。关于185GvTBAP团的全部战果,第40集团军侦察部只将6辆汽车、4个发射器和340枚火箭弹划给他们。
军械员们正在给图-22M3的弹舱挂载OFAB-250-270高爆破片炸弹。
11月底,185GvTBAP团对法扎巴德附近的目标展开了2次轰炸,这在总体态势背景下非常突出----马苏德拥有的天青石和祖母绿矿再次遭到轰炸(顺便说一句,这些目标是唯一可以归结为远程航空兵特定打击的“作战和战略储备”军事目标;因为除此以外根本没有其它值得去轰炸的了)。喀布尔郊区日复一日由当地的前线航空兵处理。一旦远程航空兵和巴格拉姆强击机的架次在时间和地点上重合,并且已经在战斗航线上,其中一架轰炸机的机组会突然发现下面有一架苏-25在盘旋。他们设法用无线电把他赶走,因为威力巨大的炸弹近距离爆炸和冲击波可以完全摧毁这架飞机,把碎片抛到两千米高,在空中“翱翔”近一分钟。
1988年11月的马雷-2机场上,185GvTBAP团的分遣队的副指挥官V.I.班德尤科夫(Bandyukov/Бандюков)少校在图-22M3的座舱里,和前线航空兵及陆军航空兵不一样,远程航空兵机身上的每一颗红五星仅代表一次作战任务。
不知何故,那些前往目标的“远程航空”是强击机工作的目击者:他们在山麓中从事“自由狩猎”,寻找一辆装有火箭发射器的杜什曼汽车。机组们碰巧听到一段空中谈话的摘录:“指挥官,他在前面!”“我看见它离开峡谷了”“跟丢了,你在黑暗中看不见它……我们要回家吗?“该死的回家,我们去峡谷吧。它不会消失的,反正我会把它干掉的!”还有一次,轰炸机组的飞行员已经在出动途中,投弹完毕,听到了航空管制员与之前强击机小队的交流:“‘大块头’们已经在这里工作了,你可以返航了,反正继续长时间呆着也是无所事事。”
朝坎大哈地区投放FAB-1500炸弹,照片里很明显地可以看到,瞄准标记远离河边的村落。
使用FAB-500进行了几次轰炸之后,它们被放弃了,转而改用重量更大的炸弹,这样就更能充分地利用这些轰炸机的能力(另一个原因是每次飞行要准备和挂载数百枚这样的小炸弹,太花时间了)。典型的选择是2枚FAB-3000或8枚FAB-1500,而前往同一目标的另一支小队则挂载不同型号的炸弹,因此悬挂的差异不会使编队的飞行复杂化。部分炸弹安装了特殊的延时引信,用于6天内定时引爆。一个半吨和三吨重的“地雷”被放置在敌人活动的地区后,为了防止这些地雷被排除(有时“幽灵”会把未爆炸的炸弹改装成地雷),还会追加诱捕器陷阱,让引信失效或者直接引爆。不必要的MBDZ-U9-68外部多联装挂架被立即从飞机上拆除,但是导弹挂架继续在机翼下停留了一个月(拆除它们很困难,平常繁忙的工作根本抽不出足够的人手)。
在阿富汗上空紧密编队飞行的图-22M3。
这项工作既繁重又肮脏,而且要准备的炸弹数量多得无穷无尽,使人精疲力尽。处理炸弹是非常累人的。所有空闲的技术员都被叫来帮忙,幸运的是,搬运及挂载炸弹并不需要特别的知识。由于使用大当量弹药,使得需求数量大大减少,麻烦也少了许多。这一创新受到了广泛欢迎:不再是以前的几十枚“五百千克级”,而是现在仅有的2枚等待悬挂的三吨重炸弹(然而,在飞机下面拉一辆装有“3吨”的拖车,就像推着被卡住的卡车一样----它的重量相当于一辆乌拉尔4320)。
185GvTBAP团的图-22M3正在投放FAB-3000M-46高爆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