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们第一个任务时间段的结束,2名A-10飞行员离开现场,前往加油机的飞行航线。虽然不再到近乎黑暗的环境中搜索,但他们于夜间的例行空中加油看起来也不会简单到哪里去。由于持久自由行动中规定地面防空威胁仍旧没有被摸清,加油机得在阿富汗上空的24000英尺高度处徘徊,这意味着给一架满载的A-10加油更加困难。在这个高度上而且飞机上挂满了弹药,TF34-GE-100A发动机于整个空中加油期间都得把油门推到最大,而加油机也得尽可能地慢些飞,机组们要把襟翼放下来,以防止飞机失速。
加油机同样还制造了一个巨大的冲击波,需要受油机增加一点推力,这样才能把加油管套上。然而,已经让发动机达到"最大推力"状态,A-10就只在加油机的后方呆着,进入了冲击波范围内却没有额外的推力来让飞机前进和加油管对接。"猪"飞行员们此时唯一的办法就是"雪橇"。用驾驶A-10的术语来说,"雪橇"意味着加油机进入平缓的俯冲,而"猪"在后面追。让加油机继续保持着它的速度,地球引力将给A-10带来一些必要的能量,使得它能够穿过这层冲击波,和加油管对接并开始加油。
用"雪橇"方法完成了空中加油后,坎贝尔上尉和科斯特尔尼克中校回到峡谷里,开始了他们的第二个任务时间段,却不知道自己当晚将要降落在哪里。他们唯一了解的一件事情就是在森蚺行动的战场上方几乎没有指挥和管制。预警机正在处理进出战场的飞机,到这些行动的安全高度之上飞行,却无法应付突然一下出现大量近距离空中支援任务的环境。之前在持久自由行动里,预警机和近距离空中支援看起来像是更加简单的事情,只有一小队特种部队请求空中支援,而预警机把这些信息都转发给在天上能够被用得上的飞机。现在,在沙希果德峡谷里有37名应征末端攻击管制员,还有几十架飞机----美国海军和美国空军的----都被召来参加战斗。
防止空中相撞是最重要的,而且一周后的3月4日,第一次飞越山谷的任务中与这种事故的关系有多密切。正当他于那名得到支援的应征末端攻击管制员头顶上完成了前几次扫射中的一次时,坎贝尔不知不觉地就靠到了一架AC-130旁边300英尺处,而他和他的僚机都没有发现,而那架炮艇机本应该在他们的下方盘旋。坎贝尔的一个朋友当时就在那架炮艇机上,他描述到整个驾驶舱的人看到一架A-10出现在他们前方,就像"牛一样大"。
这天晚上,那架AC-130不是唯一差点和坎贝尔上尉撞上的。不知道这里高射炮的情况,2名A-10飞行员使用程序上的冲突排解方法,这意味着他们的飞机是完全看不到任何东西的,其中包括夜视成像系统(Night Vision Imaging System:NVIS)的红外灯光,这种灯光可以通过夜视设备被观察到。
应征末端攻击管制员在持久自由行动期间是地面部队和空中力量之间的重要连接,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在遭到攻击时要操作无线电、使用枪械、保持高度集中。森蚺行动开始时,沙希果德峡谷中有37名应征末端空中管制员。
"我们正在和第二批应征末端攻击管制员工作,"坎贝尔上尉解释道。"就是在这个时候,我们看见一道大黄蜂的影子从我们的编队中间飞过。一个红色的旋转信标意味着那是一架美国海军的飞机,因此,我一看到这道光后便立刻打开夜视成像系统,过了一会而,一架捕食者无人机也差点撞上我的座舱盖。我们两人都可能认为在这一高度上只有自己,因为没有人来帮我们排解冲突。之后,正当我们和另一名应征末端攻击管制员交谈之际,一枚炸弹从我们盘旋的路线上落下去,这说明有人刚在我们的上方投弹!我们到无线电里问预警机,是否有别的人在我们的区域里工作却没有和我们联络。他们回答道'Skinner 71'----一队美国海军的大黄蜂---在这片区域里,但他们没有得到投弹的许可,很明显,那些海军的飞行员才不管这么多。"
对于参与森蚺行动的那些机组而言,冲突排解是他们面临的一个最大的问题,因为峡谷里到处都是在不同无线电频道上执行任务的飞机,时敏目标任务在一个频道上,近距离空中支援任务在另一个频道上,而且没有人在相互通话。科斯特尔尼克中校和坎贝尔上尉立刻在一些事情即将发生之前主动负责区排解冲突,森蚺行动开始的时,候一架AC-130就炮击了一支友军车队,炸死一名美军士兵和几名阿富汗人,更多的误伤是绝对不能被接受的。
"于是我们开始摆弄无线电,散开来飞行。"坎贝尔上尉回忆道。"我让科斯特尔尼克中校作为战术空中协调机(tactical airborne coordinator aircraft:TAC-A),这就是我们于冷战期间曾经要到低空去做的事情。我们开始建立一个无线电频道计划,当他们来向我们报到时,我们可以让每个人都到同一个频道上。预警机机组很高兴能够减轻他们的一部分负担,我们整个的第二任务时间段都在摆弄着无线电。"
再次需要油料,这些A-10回到加油机飞行路线那里去加油。加完油后,坎贝尔上尉和科斯特尔尼克中校被告知他们将降落到贾科巴巴德,但要等到他们再飞完一个任务时间段之后。莫塞利将军当时正在指挥舰载机的起降循环,以便寻求能够使用更多的攻击机(雄猫和大黄蜂),而联合空中作战中心希望保证在阿富汗上空有足够的空中力量来支援这次行动。这2架A-10回到沙希果德峡谷里,并和作战岗位上的一架E-8联合星一起工作,后者的无线电呼号是"Stiletto"。它正在跟踪移动中的目标,而A-10飞行员们开始尝试用夜视仪和AGM-65D导弹引导头的图像结合起来去识别车辆的身份,这个过程是繁琐的。至少可以说是一个个地检查,有一些车辆被跟踪了,但是在这2架A-10离开峡谷前却没有识别出一辆车的身份,这是他们当晚最后一次进行空中加油,之后,他们将飞往距离加油机路线300英里开外的贾科巴巴德。
尽管A-10飞行员们已经在这次漫长任务的最后阶段了,但他们仍旧在获准降落到一个巴基斯坦空军基地上遇到了很多困难。"大约飞出了100英里后,我们把无线电调至贾科巴巴德指挥部所在的无线电频道,告诉他们我们来了,并让我们的地勤做好准备。"坎贝尔上尉解释道,"他们的回答是'你们是谁?'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不会朝好的方向发展'。我在为这个问题担心,但这个时候我知道他们不会说不。我们没有油料去调头或者飞到别的地方,加上我们在天上几乎呆了12小时,不管怎样,我们要降落。
"我们再次告诉了他们我们的身份,指示他们去和联合空中作战中心联络,并通知我们要降落了,这样他们不得不为我们做准备。我仍然希望这是当地官员的一个误解,而且我们的人正在基地里等着。我们对准跑道准备降落,我们的指示是直接黑灯进场,幸运的是,我成功把飞降到地面上,没有把起落架崩飞。用夜视仪在晚上降落是我之前从来都没有做过的事情----这场任务里的又一个第一次!
"当我们把飞机滑向跑道末端的一个小榔头(T形标识)上面时,我们勉强让飞机与其对上,而且保证周围没有人来接见我们。我呼叫塔台并问道上保险的地勤在哪时,我得到的回复是'那是什么?'两辆架有0.50英寸口径重机枪的悍马车正在向我们开来,停下后一群拿了步枪的士兵从车上跳了下来,这群士兵在飞机周围筑起防御。我看着科斯特尔尼克中校并在无线电里说'这就是我们梦想着要来到的而且还得让这些人来保护我们的地方么!?'最终,基地内美国空军短剑特遣队MH-53J分遣队的一名地勤出现了,他之前当过10年的A-10机务组长,他知道如何给我们这些没用过的武器上保险。
"最好的方法就是把我们藏在F-16的机库里,但很明显看起来没法这么做。我们把发动机关掉并给弹药上保险,之后,一名足智多谋的美国空军军士长给我们找来了床铺、食物和淋浴。我们接下来返回了贾贝尔基地并和尼科尔斯上校交谈,他告诉我们纽恩斯万德中校和其他人已经在路上,很快就到了。他让我们去休息,因为第二天还要起飞。"
于天上飞了11.5小时,经过了7次空中加油后,A-10在森蚺行动中的第一次任务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