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久自由行动中的A-10雷电II 2002-2007

A-10 Thunderbolt II Units of Operation Enduring Freedom

第三章 巴格拉姆

第一位来到阿富汗巴格拉姆空军基地的A-10飞行员是约翰.霍纳(John Horner)中校,他搭乘着一架C-17抵达后就立刻被委派给任务----让空中作战的飞行恢复到森蚺行动期间的节奏,并让这座饱经战火的前阿富汗空军基地准备在几个星期之内迎接A-10的到来,后面的一项任务更加困难。

距离阿富汗首都喀布尔以北25英里,这座机场的海拔高度是5000英尺,周围被兴都库什山环绕。当苏联于1979年入侵阿富汗后,这里曾经是苏军活动的重要枢纽(详见《战斗中的苏-25蛙足》)。然而,到了2002年3月,巴格拉姆除了条件不是最佳的以外什么都是。苏联时代糟糕的结构工艺,多年的失修和近10年的内战使得机场到了几乎无法使用的地步。被炸毁的房子、成千上万的地雷、未爆弹(UXO)、被毁的飞机和废弃的车辆布满了整个机场。更糟糕的是,这里没有周边的安全防御,这意味着人们可以在这座基地周围随便行走。

2002年3月22日,亚丁.达尔(Arden Dahl)中校驾驶第一架A-10A降落在巴格拉姆,率领74EFS中队开始第二次分遣作战,他们于2月末抵达科威特贾贝尔,按计划展开例行的南部守望行动部署。随着达尔中校从背景的彩虹边滑过,抵达这里的A-10飞行员和地勤都将此看作是一个好兆头。

"我曾经于苏丹王子空军基地的联合空中作战中心里工作过我在一个战略办公室里帮助他们拟定一份机密的计划,最后成为了自由伊拉克行动。"霍纳中校回忆道。"从一名A-10飞行员角度看来,我对这个战略最青睐的一个主要部分就是当地面部队穿过这片区域时,我们将把飞机前进部署到已经被占领的机场上。当我推荐这个想法的时候,莫塞利将军听懂了,而且知道森蚺行动的支援不可能全部从科威特方向来提供,他让我和另一名上校去搞定这场战斗,并看看是否能让A-10进驻巴格拉姆。

"2002年2月初的那些真正的英雄是来自密苏里州空中国民警卫队基地的作战部队,他们对帮助A-10进驻巴格拉姆基地起到了关键作用。"

3月18日,纽恩斯万德中校、克涅普上尉和坎贝尔上尉作为74EFS中队先遣队(ADVON)的一员抵达巴格拉姆基地,帮助霍纳中校完成基地的最后阶段准备,迎接即将于4天后到来的首批A-10。74EFS中队亚丁.达尔中校在3月22日率领着6架"猪"首先降落于巴格拉姆基地,看着这历史性的一刻,霍纳中校对跑道很放心,就像他解释道的:

"跑道的最大问题是它的建造太糟糕,我手里没有工程师来分析它的条件,只有自己走到那里去,借助自己是一名A-10老鸟飞行员的经验说'这将会用得上!'这里有坑坑洼洼的地方,深度从4英尺到6英尺,从那上面开车就像是在颠簸的乡村道路上行驶一样。我最大的恐惧就是第一架飞机降落的时候会把起落架崩掉,后面5架的结局也都差不多,如果这种事情发生了,我的生活又将变成什么样子呢?"

这次A-10部署期间,在管制台上拍摄巴格拉姆基地内美国空军人员的住宿区。从中可以清晰地看出,基地内的条件相当差,A-10的临时作战中心在照片左侧浅三文鱼色的建筑内。帐篷里有基本的供暖设备,在早期阶段,这里没有熟食和淋浴。"这太艰苦了,"霍纳中校解释道,"我们已经习惯了在美国和欧洲的那些设施,还有沙特、科威特、卡塔尔的那些现代设施,在巴格拉姆什么都没有。"

对于之前部署在准备充分的欧洲、沙特、科威特机场的飞行员们而言,巴格拉姆基地上的挑战和障碍是显而易见的。首先没有自来水,人的粪尿强制燃烧、住的帐篷不是太冷就是太热。"巴格拉姆是个有意思的地方。"74EFS中队的武器官安东尼.罗伊(Anthony Roe)上尉回忆道。"到处都是未爆弹,而且你绝不会走上松软的土地或者是没有被扫清地区域。烧毁和爆掉的坦克及装甲车仍然被丢弃在主道路的两侧,而北方联盟的士兵仍旧可以背着AK-47自由地游荡,我们把巴格拉姆基地称为《星球大战》的酒吧现场。"

当A-10抵达时,美国陆军以为这是给他们自己派来的"空军",而纽恩斯万德中校每天都得去力争来保持----至少在美国空军看来----巴格拉姆不要变成"狂野、狂野的西部"。意识到需要一位完全会开飞机的上校来率领这支即将成立的新航空大队,空军最终将纽恩斯万德晋升为上校,他的工作就是保证部队的流畅运作,但同样也要和巴格拉姆基地的各项挑战共存。坎贝尔上尉详细地描述到这支新大队所面临的一些问题:

"'大绿(美国陆军)'刚抵达巴格拉姆,而在他们之前是'大特种部队'。这个基地仍旧还有一些无法被控制的地方。当我们刚落脚时,特种部队的伙计们每天都会跑上跑道,到你的路上去。看起来我的飞机上得装个喇叭!最后我们把空军自己的宪兵带来了,并且在停机坪周围拉上了铁丝网,同时建立了一个入口检查点(ECP)。陆军为此而发疯了!你可以认为我们把一枚燃烧弹扔进了教堂里。他们就是无法相信我们要限制他们的活动,但空军的宪兵将展现他们做事的风格,而且只能这么做。"

马特.纽恩斯万德(Matt Neuenswander)中校(左)、鲍勃.席尔瓦(Bob Silva)中校(中)、约翰.霍纳(John Horner)中校和保卫A-10弹药库的北方联盟士兵合影。这些阿富汗人基本上就住在弹药库里,每个月得到100美元的薪水。

不管是在白天还是在晚上,把跑道上的外来物体碎片(FOD)清掉是一个艰巨的任务。从55加仑的油桶到手雷,由跑道上的专业扫雷部队从土里起出,克涅普上尉回忆道有一次和坎贝尔上尉一起去查看外来物体碎片:

"我们坐着一辆高尔夫球车,然后开始拾起小小的鹅卵石,而且在我们沿着跑道才走了5英尺,车斗里就已经被塞满了。就是在这个时候,我们拿起了一块大石头,而且思考我们是否能从这上面安全地开过。后来我们得知,确实可以把很多更小的石头留在跑道上。"

A-10此时离战斗越来越近,而且飞机也在巴格拉姆的机场上待命警戒,准备支援地面上的部队,"猪"已经在阿富汗住下了。

拯救生命

森蚺行动正式结束后,正在为其飞机准备设施的74 EFS中队的先遣队以及从沙希果德峡谷返回的美军官兵都热切地期待着A-10飞机抵达巴格拉姆。对于那些在2002年3月见证了来自巴基斯坦那些A-10于近距离空中支援任务中所展现出的威力的那些人而言,将这些飞机永久地驻扎在阿富汗也是受人欢迎的,确实,从一名回到巴格拉姆的大山特遣队士兵看来,他在森蚺行动中能生存下来和"猪"及时出现到沙希果德峡谷上空密不可分,就像纽恩斯万德上校回忆道的:

"我当时正在和几名飞行员一起挖一个茅厕----在A-10抵达前需要做完的数千件事情之一----这时,一名士兵走向我。穿着2条BDU迷彩短裤、一件T恤,没有帽子也没有军衔,这名年轻的第10山地师专业人士现身后说他们正在寻找A-10的指挥官,我回答道"好的,你已经找到他了,孩子。我现在能为你做些什么吗?"确切的说,这个时候我感觉相当糟,因为我刚把带刺的铁丝网绕在我的营帐周围----不是不让我的人进来,而是防止那些小屁孩躲着我们偷东西。因此我对这名年轻士兵的第一印象不是很正派,而且我很肯定他到这里来是想要偷点东西。

2002年3月24日,A-10A 80-0712停放在空旷的巴格拉姆基地内,此机是前一天从贾贝尔启航抵达巴格拉姆的第一批"疣猪"之一,之后不到24小时就开始了第一次作战飞行。尽管在森蚺行动之后,阿富汗境内的战斗数量急剧减少,但是A-10依旧在挂架上挂载了实弹,注意机鼻下方的AN/AAS-35(V)铺路便士激光目标跟踪吊舱。

"他回答道,'我的父亲说我需要去找到那些飞A-10的伙计们,并且把我的故事告诉他们。'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而他告诉我们'我们在那里参加森蚺行动,而你们救了我的命。'他接下来向我们解释说,他和他的那个排被困在了沙希果德峡谷的深处,他们非常肯定敌人已经瞄准了他们,而且他们所有的人都将会挂掉。这时2架A-10出现在上方,并把那支迫击炮小队干掉了。这些飞机扔掉了炸弹后又回去干他们自己的活。让那些士兵从峡谷里撤出来之后,他有机会和自己的父亲交谈,而他的父亲告诉他,他认为A-10将要飞到巴格拉姆。

"好的,后来证明他的父亲就是罗伯特.布朗(Robert 'Muck' Brown),是A-10机群里的一个标志性人物。所有'猪'机群里的人都敬仰并爱戴他,而且我和他在路易斯安那州英格兰基地一起服役时就是密友,这还是在持久自由行动开始前很久。在家里,我有一张照片,手里面托着这个小孩和我的儿子,站在英格兰基地的一架A-10前,那时候他只有4、5岁。我此时一点也认不出他了,现在他在我面前已经是一个23岁的大人了。

"当你在那里的时候,你可以听见成年男子在无线电里叫喊,请求支援,你仍然无法意识到地面上的紧张局势,直到其中一名参战的人过来告诉你,'你救了我的命。'我们整个空军的服役生涯,受到的训练就是降低实战中的风险,一直都留有一个备用计划,而且不要把你的油料用过头。在森蚺行动期间,我们打破了所有的规则,因为那些人正在地面上死去,我们没有备用计划,你就是不知道你救下的是谁。"

2002年3月20日,哈米德.卡尔扎伊(Hamid Karzai)和他的顾问造访巴格拉姆基地的74EFS中队,照片中的这架是A-10A 79-0186。卡尔扎伊当时是临时政府的主席,其中包括了现在的阿富汗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