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24的防护被公认为是良好的,驾驶舱、发动机变速箱和油箱、减速机箱和液压油箱覆盖了4至5 mm的钢装甲,挡掉了2/3以上的子弹,所有情况下驾驶舱的装甲玻璃根本没有被击穿。可是在攻击过程中,米-24受到的正面打击最多,而且大部分都击中了操作员的位置(他们曾在挡风玻璃上计算出6处弹痕)。在巴格拉姆附近的E.里本科(Rybenko/Рыбенко)少校的直升机上,DShK转弯撕裂了机身底部和驾驶舱下的舱室,一颗50克重的子弹射入驾驶舱,卡在装甲座椅上。在加兹尼,毒刺导弹在尾桨附近爆炸,打碎了叶片,但米-24还是能够完好地降落下来。
长期以来,最大的敌人仍然是大口径DShK和ZGU机枪,它们在1985年分别占了米-8及米-24击落数的了42%和25%。通常情况下,整个直升机的动力装置、液压系统,尤其是动力和控制系统都受到了影响,然而,在许多情况下,它们的2台发动机使得拯救直升机成为可能。随着一台发动机退出工作,第二台自动去增加功率。即使变速箱中了一枪,完全“缺油”,也有可能再继续运转15至20分钟。1987年3月,在尼古拉耶夫大尉的米-24P上,击中机尾的子弹打碎了尾桨的传动箱,使直升机失去了方向控制。飞行员设法到了巴格拉姆。在进场过程中,直升机从跑道上降落,整个机场扬起了一团灰尘,奇迹般地躲过了正在滑行的苏-17,跃过途中的汽车并停下,滑进了一座空机库。在更换了叶片、航炮和凹陷的机鼻后,这架米-24重新投入使用。
1987年夏的巴格拉姆基地内,262OVE中队的军械员们拿着YakB-12.7机枪的弹链在镜头前。
1982年7月12日,280OVP团的2架分别由沃尔科夫和兰特塞夫驾驶的米-24在坎大哈附近通向杜什曼基地的道路上追赶着两辆吉普车。拼命躲闪的“丰田”成功被命中,但直升机本身也遭到了攻击。僚机被DShK打中3发曳光弹。在飞机上,管道、电线断了,叶片、旋转斜盘被切断,驾驶舱里的仪器失灵。着陆后,受伤的飞行技术员不得不爬进发动机舱,发动机由于截止阀的拉力中断而顽固地拒绝关闭。
米-24的一个明显缺点是缺乏集中的防护点。在国内,这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兴趣,但在战场上,它开始引起批评,尤其是与米-8相比,后者的“尾巴”被遮住。飞行员的印象也得到了统计数据的证实:为了避免正面受到攻击,敌人试图从没有保护的后方击中直升机。因此,米-24驾驶舱的玻璃仅占前半球子弹造成的损伤的18%至20%,而米-8的损伤为40%至42%(部分原因是米-24的玻璃面积较小)。至于对发动机的破坏,这种依赖性甚至更为明显:进气口的防尘旋塞遇到来自前方的子弹,米-24的受弹率比米-8低1.5倍(16%至18%对25%至27%)。
许多情况下,米-8的后半球有火力保护(敌人很快就从自己的经验中确信了这一点),迫使杜什曼避免像从前那样从后方开火。尾部机枪的出现在战术上有明显的优势:米-8离开目标时的受弹率是米-24的一半,在这个时候,可以无畏地进行追击,而不会有“投降”的危险(在攻击的出口处的受弹率上,米-8为25%至27%,而米-24为46%至48%)。
在米-24P上,由于航炮的后坐力巨大,需要从弯折处和侧面进行加强,这些改造都清晰可见。驾驶舱里是205OVE团的飞行技术员约瑟夫.列谢诺克(Иосиф Лещенок/ Joseph Leshchenok)。照片摄于1987年秋的坎大哈。
在米-24上,由一名飞行技术员在货舱内负责易受攻击方向的火力覆盖。由于视野和射击区域有限,按照直升机设计师的设想,从侧窗射击极为不便。为了扩大开火时的射角范围,飞行技术员使用了部队登机舱门,使得火力可以指向侧面和后方。一挺机枪(通常是同样可靠的PKT)被放在货舱内。当目标位于正下方、从飞行员视野中消失、在转向是把侧面暴露给敌人,或者在攻击出口处的时候,则由飞行技术员操作机枪来保护直升机免受攻击。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这些机枪都来自受损的米-8,或者与邻近部队讨价还价弄来的,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侧部机枪才逐渐普及(通常,中队里的每架直升机都有一挺侧部机枪,外加一挺备用机枪)。许多机组不限于一挺机枪,而是2挺,既保护了两侧,又不浪费时间转移火力。货舱内堆积了令人印象深刻的弹药,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带了一挺轻机枪(不可能把PKT端在手上开火)。此外,每名飞行员除了一把个人手枪外,还总是强制配备了一把自动步枪----“NZ”,以防紧急着陆或跳伞(为了不丢失,常常用皮带系在大腿上)。巴格拉姆262OVE中队的领航员A.雅奇梅涅夫(Yachmenev/Ячменев)分享了他所经历的痛苦:有一次,他进入驾驶舱,把自动步枪挂在气压枪上,忘记取下来就起飞了。升空后,他感觉到自己没有像往常那样的沉重,环顾了四周,他注意到:“AKS被甩到后面,在鼻子前晃来晃去,但你拿不到……我觉得自己像赤身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