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战中的B-57堪培拉

B-57 Canberra Units of the Vietnam War

第二章 长久的等待,愤怒地飞行

1965年2月19日,正当8BS和13BS中队的机组们怀疑自己进入战区却无法作战之际,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因为好几个星期里,边和的各个角落都在传闻这支中队将在任何时候加入战斗。这一天终于在2月19日到来了,两支四机编队离开跑道,跟着一群F-100D超佩刀去轰炸西贡以南40英里处福绥省县边甲(Bien Gia)附近的越共目标。

早期的许多任务都是20架B-57一起升空的,之后战术很快做出了改变,执行任务的一般都是单机或者双机编队。然而,当他们参与滚雷轰炸行动的时候采用的还是大编队。确实,在2月19日对芒杨(Man Yang)小道展开的轰炸行动中,这些B-57和F-100拯救了被越共包围的一个南越连(大约220人)以及他们的美军顾问。

B-57B 53-3888是第一架在越战中扔下炸弹的美国飞机,此机挂载了2枚M117和9枚500磅M43“盒子尾”常规炸弹,照片拍摄于1965年2月19日,当时正在轰炸西贡外围边甲附近的越共阵地,那里距离边和也不远。驾驶飞机的机组是13BS中队长霍华德.奥尼尔少校和领航员弗兰克.钱德勒(Frank R Chandler)少校,他们根据前进空中管制机发射白磷火箭弹所标注的位置来投弹。

3月11日,“黄鸟”在滚雷行动中损失了他们的首支机组,飞行员威廉.马蒂斯(William C Mattis)和他的领航员理查德.史密斯(Richard D Smith)中尉跟随着B-57B 53-3890一起坠毁。在昆嵩东北30英里处轰炸目标时,他们的僚机发现他们突然变成了一团火焰并爆炸。僚机机组认为他们是被自己投下500磅炸弹炸毁的,因为这些炸弹于低空被投下(没有足够的时间离开爆炸范围)。马蒂斯的遗体在飞机坠毁后不久被找到,而史密斯的直到1994年才被发现。

飞行员鲍勃.巴特菲尔德(Bob Butterfield)于1965年来到克拉克基地,而且几乎立刻就开始了他的战斗飞行。巴特菲尔德当时驾驶过战区里所有型号的战术飞机,而他选择了对地攻击,尤其是驾驶B-57B。战争的早期阶段,大多数任务都是在白天执行的:

“B-57起初是响应朝鲜战争中的对地攻击需求,我们没有能够挂载大量炸弹的高速飞机来进出目标区,而高射炮阵地为我们13BS中队的A-26攻击机敲响了警钟。做出的决定就是生产英国的堪培拉----一种轻型、低空、双发喷气轰炸机,并且将其改造为适合俯冲轰炸和扫射用。

“为了能够进行俯冲轰炸,马丁加强了它的主翼,并在主翼上加装了2门20 mm航炮或者8挺12.7 mm机枪。可旋转的弹药架能够挂载4500磅的炸弹,此外在主翼下方还能加挂4000磅,油箱里的油料可以让55000磅的飞机带着弹药在天上飞4个小时,这些特点使得这种飞机成为了越战期间最好的近距离空中支援(CAS)武器。

在堪培拉机组早期艰难的作战时期,被防空武器击中都是相当新奇的。照片中,在1965年3月轰炸完老挝车邦的弹药库返航后,一群人正在查看机身上的弹孔,左三就是执行这次任务的乔治.罗斯(George Rose)上尉。

“从机组们的角度看来,在一些交战激烈的地区上空,这种飞机440节的最大速度并不是很快,巨大的主翼也成为了高射炮手们最明显的目标。然而,1940年代末技术的非液压操纵系统(由扭矩管和吹气棒组成)使得这种飞机比起当时使用液压操纵系统的飞机更加难以被击落。比如,一次任务中,我的升降舵控制杆中弹了,但我还能继续保持飞行,因为没有任何异样指出有问题出现了。当我降落后,机务组长数着后机身上的弹孔,吹气棒被打中了,但这不影响飞机的飞行控制。”

与O-1前进空中管制机合作的时候,B-57通常使用四机编队,而在1965年的头几个月里,他们飞的是昼间任务。因为一架堪培拉可以在机腹弹舱里挂9枚500磅炸弹、在主翼下方挂载4枚750磅炸弹并填满1060发20 mm炮弹,一般也是这么做的。而4倍的火力通常也让前进空中管制员无暇兼顾,他通常只给一支A-1或F-100编队提供一个目标。

弗莱明.霍布斯(Fleming Hobbs)中尉回忆道他驾驶满载的堪培拉和一架前进空中管制机一起合作时的情景:

“把第一个目标爆掉了以后,我们通常跟着前进空中管制机向下一个目标飞去,然后是再下一个。我们有炸弹、有油料、还有他们所需要的轰炸精度。除了这些由前进空中管制机引导的任务以外,剩下的就是老挝南边和北边的公路遮断。在后者的任务里,我们的主要活动范围是6号和65号公路地区(筒滚行动区)。这些基本上都是4小时的任务,到那里需要飞650英里。我们一共有2支四机编队参与,之间相隔5分钟的路程,有时也会派出4支四机编队,之间的行程也是相隔5分钟。是的,就是16架飞机去执行公路折断任务,总共挂载了208枚炸弹。离开的起始高度是29000英尺,速度390节,然后向目标空域下降,搜索目标,进行2至3次攻击----因为飞这么长的距离油料不够,所以不会飞多----接着爬升返航。返回的高度是50000英尺左右,速度390节。油料消耗惊人的低,每小时只有2200磅。”

E.布吕索(Brusseau)是边和基地的一名军械员,一次任务之后,他正在边和机场上给8BS中队的B-57B 52-1545装填12.7mm子弹。这架早期型的机体来自堪萨斯州空中国民警卫队,用于补充被越共迫击炮炸毁的机体,返回美国后,此机从佛蒙特州空中国民警卫队里退役。

然而,在这些任务里,由于B-57过于简洁的性质,偶尔也会浪费掉所有的这些火力,就像霍布斯解释道的:

“我们没有优秀的导航设备----只有战术导航系统(TACAN)和眼球,后来,巴基斯坦的B-57确实加装了一台雷达----多么奢华!而战术导航系统没有覆盖这些北上的区域。如果目标距离我们不远,我们可以下降到低空并且通过目视导航前往目标区,但是在650英里距离开外,油料的限制使得这样的事情无法成为现实。

“高度下降是从30000英尺降至海平面9000英尺,除了海拔的4000英尺高度外还有轰炸起始的5000英尺高度。这一共要花上5分至5分半钟,而这一段时间里,我们一共飞了33英里。因此,很自然地,如果道路看起来和描述的不一样,我们也没有时间从低空‘搜索’这片地区来寻找真正的目标。然而,那里所有的道路上只有北越人在行进,而且所有的道路都是目标。我们首先扔下4枚750磅炸弹,然后是9枚500磅炸弹,引信被设置为12至24小时延迟不等,这些炸弹被埋入泥土里,过一段时间再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