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战中的B-57堪培拉

B-57 Canberra Units of the Vietnam War

“这些夜间前进空中管制员是相当勇敢的!”马克森说“在异常崎岖的地形上飞行,穿过山间小道,他们躲开敌人的高射炮火力并确定卡车的位置。”

当一个目标被锁定后,B-57将会从高空下降到投弹航线的起始高度(海拔6000英尺),并开始他们的攻击。B-57作为喷气机,即便是能够装载大量的油料,也要尽可能高地呆在天上,以便在空气稀薄的平流层节省油料。降下高度后,发动机的油耗急剧增加。目标被标记了,B-57开始俯冲轰炸,机组们将安顺序检查以下几样,首先,他们把氧气开到最大,以便增加他们的夜视效果;其次,他们把航行灯和所有开着的灯光全部关掉,这样让地面的炮手更难瞄准;第三,两人都牢牢绑住弹射座椅上的零延迟挂绳,这样他们的降落伞就可以在低空弹射时立刻张开,即便他们无法自己打开降落伞也无妨。

“一个清霾的月夜让我们的侧影在炮手眼里更加显而易见,因此我们祈祷不会出现‘炮手的月亮’。”马克森回忆道。

“前进空中管制机扔下了我们熟知的‘圆木标记’,撞地之后会剧烈的燃烧,接着,前进空中管制员将引导轰炸机机组校准那个滚木几米开外特殊方向的一个点,而白天则用白磷烟雾火箭弹来配合相同的战术。

“我们一直都知道敌人会窃听我们的无线电通信,因此前进空中管制员不会告知我们的罗盘航向,取而代之的是‘从亚特兰大到迈阿密’,而不是说‘从北向南’。”马克森解释道“当我们开始攻击时,油门收回至空转,减速板打开,我们将转向俯冲,然后改出时修正航向指向目标,我们从3000英尺高度瞄准目标并扔下炸弹。

1967年的潘朗基地,B-57B“THE MAFIA”的机组正在等待地勤们完成最后一刻的检查,滑出停机坪。美国空军堪培拉的机鼻彩绘看起来都很简单,而且通常将各种各样的标记画上去。

“在俯冲过程中,我们经常会遭遇防空火力----小道上到处都是37 mm高射炮,大约每4发炮弹里就有一发是曳光弹,这样你就知道炮手跟踪你的情况了,机组们把这些37 mm曳光弹描述为炽热的红色啤酒罐。”

而任务将继续下去,完成了俯冲和武器投放后,如果他们足够幸运地躲开高射炮弹,机组们将爬升回攻击的起始高度,等待前进空中管制员的指示进行下一次攻击。

此时,B-57成为了战区里唯一还在使用M35和M36集束燃烧弹的飞机,这种武器被人们戏称为“可笑的炸弹”。在夜间任务里,这些飞机通常在每侧主翼下方挂载2枚750磅常规炸弹,而弹舱里挂载4枚“可笑的炸弹”。

“当然,即便我们执行了上百次这样的任务,但还是有些人脱颖而出。”马克森说。“比如一天晚上,我和替补领航员威利.理查森(Willie Richardson)一起摧毁了8辆卡车----一次任务里摧毁这么多数量实在不多见。我们遭遇了猛烈的高射炮火,但是我们在其中一次轰炸时将一支车队截了下来。停下后,挑选卡车攻击则要容易得多,跟在我们后面的其他机组也很快取得了优势。我们的油料也存在严重的问题,一个副油箱的油抽不上来,因此我们在飞机在侧转时很难保持稳定。最后,我们决定降落到纳空帕农府,而且安全着陆了。”

因为这次任务,马克森被授予了银星勋章,而理查森被授予了优异飞行十字勋章。

不情愿的后座

爱德华.莱德(Edward Rid)是一名直接从士官晋升的堪培拉飞行员,他曾于1950年代末当过一阵子B-57的航空电子技术员。10年后,他成为了一名上尉,在潘朗驾驶B-57。莱德的飞行极具攻击性,而他自己独特的战术更适用于灵活的战斗轰炸机,而不是巨大的B-57。莱德自己描述道“只有2名领航员愿意留下来和我一起飞。”战争结束前,他已经完成了400多次任务,下文就是莱德对1968年一次任务的描述:

“‘黄鸟’回到了潘朗,前往北越的南部执行夜间的遮断任务,沿着补给公路南下进入老挝,我的飞行服上贴着一个臂章,上面写着‘老挝公路巡逻’。

B-57B 53-3893曾随8BS中队在韩国之行核战备值班任务,而此时在潘朗准备前去执行一次夜间任务。主翼下巨大的检修舱盖被打开,以便让地勤将20 mm航炮准备好。飞机的左主翼下方挂载了2.75英寸火箭巢,B-57机组很少使用这种火箭弹,而且认为它并不可靠。此机后来改装成B-57G,1970年随13BS中队重返战场。

“中队里只有2名领航员愿意和我一起飞,其他人都不喜欢我这种非正统的战术。我试着向他们指出其他的飞行员都会遭到攻击----或者被击落----但我从来没被击中过,而且摧毁的卡车也比别人的多。这些傻逼们带着满身弹孔的飞机回来,而且因此获得勋章。不管怎么说,我的领航员带着‘胡志明的复仇’走下飞机,而其他飞行员已经升空了,因此得有人志愿成为我的领航员,大家把冰冷的手指指向了比尔。早期阶段因为一次液压失效以机腹迫降后,他就发誓再也不和我一起飞了,我们拖着他、抓着他、向他开喷,可以这么说,是对着飞机这么做。

“我们于午夜升空,沿着老挝北上去攻击一个调车场,我问机务组组长他的飞机是否已经准备好了,当他说是的时候,我给了他四瓶啤酒,让他放进后面的座舱里,接着通知他把所有的检查舱盖都关上。我没有去检查飞机来怀疑他的工作,这名机务组长喜欢我驾驶他的飞机,而且从未让我失望过。我转身去找军械员,去检查炸弹的引信,保证其正确的设置,武器的导线被布置在正确的位置上。然后我在停机坪上把地图展开,告诉机务组长和军械员们我们将要去哪里,将会轰炸什么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