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战中的B-57堪培拉

B-57 Canberra Units of the Vietnam War

梅森挣扎着控制住这架剧烈摇晃的飞机,同时试着让被风吹飞的机身残片不弄伤他的眼睛。火警灯亮起来了,“Hound Dog 54”目睹了这一切并看见飞机的后面拖着一条火焰,他呼入:“‘Yellowbird 22’,当心!”然后“‘Yellowbird 22’,你在……”,这个时候,车邦附近的高射炮击中了这架O-1E,这架飞机翻滚着朝地面坠落,“Hound Dog 54”飞行员大卫.霍姆斯(David H Holmes)上尉阵亡。几分钟后出现在现场了另一架陆军OV-1A莫霍克人也被击落了,它的机组再也没有被找到过。

接下来,又有一枚炮弹击中了“Yellowbird 22”的座舱,从机身下方钻了进去,并且在乔伊纳的右下方爆炸,切断了他的电力和氧气供给。这架B-57几乎失去了所有的联络,其中包括乔伊纳和梅森的内部通信,几乎所有的仪表都被打坏了,他们准备弹射。

一架B-57B的主翼下满挂凝固汽油弹,可能前去执行一次近距离空中支援任务,前进空中管制员非常喜欢和一队堪培拉合作,因为它拥有巨大的载弹量和很长的滞空时间。

正当梅森搜寻可行的跳伞地点之际,乔伊纳向前递上了一张侦察照片,背面用充满鲜血的铅笔写了一行字:“手臂和大腿重伤,正在失血。”现在,梅森知道如果跳伞的话很可能就会让乔伊纳丧命。他将一根止血带交给了自己的领航员,并决定把这架满身弹孔的飞机飞回岘港,一侧襟翼摇摇晃晃地垂下来,而且不知道还剩下多少油料。就在他越来越接近基地的时候,他发现起落架也放不下来了。整个飞行期间,梅森从后视镜里看见乔伊纳时隐时现,他无力地垂下身体,然后昏迷,接着再次醒过来。

他们最终抵达南中国海的海岸边,同时转向岘港。梅森开始降下飞机,笔直地进场。但是起落架指示灯说飞机的两个起落架都没有被完全放下来,而且右主翼下方的起落架被完全卡死了。梅森因为一些原因被塔台赶走,并用一台发动机在天上转了一圈,导致这架受损的B-57更难以操控。当他最后转回来时,一辆救援车上打出了一枚绿色信号弹,通知他可以进场。梅森原本准备用机腹破降,可是却发现3个起落架都已经放下了,指示灯显示是错误的。停下飞机后,梅森示意救援组把座舱盖炸掉----让他和乔伊纳能够以最快速度得到急救。

B-57B 53-3906主翼上被57mm炮弹打出的弹洞,整个主翼上的弹药爆炸把蒙皮都炸飞了。即便飞机被打出洞,一台发动机起火,而且仪表完全失效,可飞行员拉瑞.梅森上尉仍旧驾驶飞机安全降落在岘港,后座杰瑞.乔伊纳失血过多接近死亡。虽然严重受损,但此机还是换上了另一架飞机的主翼并继续飞行,随后还被改装成B-57G,成为铺路水道项目的试验机。

基地里各个单位里的人员以及救援工作者看着这架飞机并和他们握手,不知道这堆垃圾是怎么飞回来的。飞机的右主翼上有一个7x7英寸的大洞,还有一个大洞在右侧翼根下方,机身上有数不清的弹孔,B-57耐打的声誉从此建立起来了。

乔伊纳身上有46处被碎片造成的伤口,他几乎因失血过多而死亡,然而,梅森后来给他的妻子写了一封信“帮帮我吧,这个家伙向我露齿微笑,并向我竖起了大拇指。”乔伊纳经过了一段漫长的康复期。

因为驾驶“Yellowbird 22”的这次英勇的行为,拉瑞.梅森成为了堪培拉飞行员中唯一的空军十字勋章获得者,这是美国空军的最高嘉奖,乔伊纳被授予了银星勋章,最后重返美国空军的现役。

同时,科诺的“Yellowbird 21”被同一个高射炮圈套击中,他的B-57被打起火了。幸运的是,飞机上的火焰自动熄灭了。科诺同样也将这架满身弹孔的B-57飞回了岘港。之后8BS中队和其它作战单位的飞机又回到了目标上空,毫发无损地消灭了那些高射炮。当天还有一架南越空军的A-1也被车邦附近的高射炮阵地击落。

钻进烈火中

乔.拉普(Joe Rup)上尉于1965年中来到克拉克基地的联队指挥部报道,他将和8BS中队的其他人一起参与为期60天的临时战斗部署任务,然后再返回菲律宾“歇”60天。过了一段时间,这样的轮战就变成了例行常规:

“1965年6月的一个早上,我于凌晨03:00抵达菲律宾,我对菲律宾的早期回忆就是那天早上,我得到了一个从未想象过的巨大惊喜,我的妻子来了。我那时在克拉克基地开始进行B-57飞行训练,接下来将去越南飞行和战斗。

“我在两周不到的时间里就完成了训练,搭乘一架运输机来到岘港加入8BS中队,我走下飞机并得到了接见,然后被带去一个老旧的法军军营里,中队的机组们都住在那儿。我的床位在下铺,就位于一楼大门入口的左边,这天晚上吃完晚饭并在军官俱乐部里喝了几杯啤酒后,我们都回到军营里翻身睡觉去了。我试着去睡着,但这是我在战区内渡过的第一个夜晚----前一天晚上这里遭到了越共迫击炮的攻击。

“于是我稍微转过身来,听见了一声我不知道是什么的声音,我的脑海里似乎只想起了我在菲律宾看到的那些大虫子。我打开手电去寻找声音的来源,检查过了床铺上下左右里里外外之后,我发现声音来自床顶上,我的室友在夜里磨牙!当我发现他的时候,我们屋里的其他人开始大笑,他们只是想和我开个玩笑。这就是我来到岘港8BS中队的欢迎式。”

拉普很快就成为了一名老鸟,于夜间沿着小道北上执行任务,在他为期60天的轮战中的第三天,他把妻子卡罗尔和孩子们也带过来了,看起来像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