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丑闻—瑞士幻影引进制造过程的曲折
1960年2月,联邦委员会发布了价值8.71亿瑞士法郎的采购幻影III的请求,1961年,瑞士国会投票通过了采购100架法制幻影III战机和67枚英制BL.64寻血猎犬防空导弹的采购案,采购计划开始实行。瑞士购买了幻影IIIC的生产许可证,飞机机体将由F+W Emmen (前埃门联邦政府飞机工厂,现瑞士拉格(RUAG)航宇)、FFA(FFA — Flug- und Fahrzeugwerke Altenrhein AG。前瑞士飞机和车辆工厂,原为道尼尔飞机公司所属的瑞士道尼尔—阿尔滕莱茵工厂,于1948年分离出,此后又于1987年被道尼尔回购)以及Pilatus AG Stans(瑞士皮拉图斯飞机公司,关于该公司的大名就不用再提了吧)联合生产装配,而幻影使用的阿塔9C涡喷发动机则由Adolph Saurer AG(瑞士阿道夫•绍雷尔公司,主要制造地面载具,同时也按许可证生产航空发动机,于1982年被收购)许可制造。
瑞士此刻对幻影III的热情非常高,军方甚至考虑许可制造200架幻影III替换瑞士空军现在使用的所有英制猎人和毒液战机。1961年,联邦委员会提出8.71亿瑞士法郎的贷款,用于购买100架幻影III多用途战机,该机将在瑞士许可制造生产,信贷在同年获得议会批准。作为瑞士许可制造幻影III战机的前奏,一架幻影IIIC(J-2201)于1962年交付瑞士军事技术服务部门使用。该机用于在法国进行外挂物分离测试,并测试和开发部分设备以确定瑞士空军希望对瑞士版本幻影III所要进行的修改。
幻影IIIC J-2201号机
然而,瑞士幻影的这笔采购案将最终成为瑞士历史上一个令人尴尬的军事丑闻。尽管瑞士需要改善现有武备是不争的事实,同时瑞士也能够采购到当时较先进的作战飞机,但联邦委员会在招标过程中并未颁布详细的性能规范。飞机采购委员会,即收购飞机的GTAA工作组,由两名军官和一名受雇于军队的工程师组成,分别是总参谋部的凯勒(Keller)上校、空军部队的布洛泽(Bloetzer)上校及军事技术部门 的工程师格莱纳赫(Greinacher)。该小组的任务是对新战斗机进行评估,采购和发展。随着时间的推移,GTAA获得越来越多的自主权,代价是需要不断与上级政治和军事当局进行信息交流和协调。与此前采购的猎人战机相比,幻影III的性能可谓大幅超越,即便是GTAA的专家最终也会对技术的演变不知所措,并在财务方面上失去对项目的控制。最终,他们提出了“至少需要100架幻影”用于执行多用途角色的建议。
议会最后决定授权8.71亿瑞士法郎采购制造100架幻影IIIS战机,该机将同时担负截击,对地攻击以及侦察的多用途角色。但制造过程很快就被预算超支所困—议会分配的拨款是基于购买100架幻影 IIIC而制定的的,但这其中没有考虑到价格上涨,许可制造(机体和发动机)中所带来的额外费用,或者其他设计修改所产生的额外支出因素(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纵使是精打细算的瑞士人也会翻船)。但是GTAA将会根据瑞士空防环境进行量身定制,使瑞士幻影能符合瑞士空军的需求,这些改进分别是使用美制航电替换原产法制航电设备、机体结构的加强以适应洞库内吊车吊装用的挂点、为使用短距起飞用的JATO(Jet-assisted take off,喷气助推器)所进行的机体结构加强以及其他附加设备。仅航电设备的更改就产生了9530万瑞士法郎的额外成本。现在的幻影IIIS与当初的幻影 IIIC相比已经有很大不同,而后者被用作计算获得信贷的基础。但议会对所发生的一切却一无所知:它从未被告知项目的演变。最终,为了填补超支情况,瑞士政府在1964年4月24日被要求追加5.76亿瑞士法郎用于制造幻影。超支所产生的原定计划的66%费用溢出是令人难以置信的,目前的成本大约是原预算的1.75倍,风暴由此爆发。议会要求设立一个议会调查委员会,由议员弗格勒领导,这是瑞士历史上首次由议会组建调查委员会。1964年秋季,调查委员会向议会提交报告,并建议将瑞士幻影III机队的采购数量削减至57架。
用于进行外挂物分离测试的幻影IIIC J-2201,机身侧面涂有代表外挂物分离试验次数的标记(称这架幻影IIIC为刀尖舞者一点都不为过。 那架飞机上刻了50个正.jpg)
1964年9月,为了应对严峻形势,议会决定削减开支。最终,原先的100架幻影III机队的订单大幅缩水。瑞士空军最后只获得了57架幻影III战机,分别是36架幻影IIIS截击机,18架幻影IIIRS侦察机,2架幻影IIIBS转换教练机以及早前获得的用于测试评估的1架幻影IIIC战机(瑞士此后又增购了2架幻影IIIBS教练机)。
由于缺乏财政监督,联邦议员保罗•肖代和总参谋长雅克布•安纳森选择幻影的决定如同滚雪球般带来高昂的经济负担。最终,一名空军军官被迫退役,安纳森选择了在1964年末自愿退休,肖代则于1966年辞职。这起地主家也没余粮般的丑闻最后被称为“幻影事件”(mirage affair)。
之后,联邦军事部门进行了重组,并对武器采购流程进行了修改,接受更严格的议会审查。而军备评估、测试与采购工作也正式由瑞士军备技术服务部门(GRD,Gruppe für Rüstungsdienste,今日瑞士的联邦国防采购办公室(Armasuisse, Federal Office for Defence Procurement)前身)接管。
此刻的幻影III对于瑞士来说是一个颇为敏感的名字。而这一切将在1967年6月5日以后改变—以色列幻影III在1967年6月5日爆发的六日战争中获得的成就将书写幻影的传奇。幻影III在瑞士的形象由此获得救赎,而未来的时光将证明她应得的荣耀。
幻影IIIC J-2201机头外挂物分离试验次数的标记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