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边进场时我维持每小时180海里的最低进场速度,距跑道头清除区1海里时,按下捕捉钩释放钮,控制飞机以低于下滑道以接近平飞的姿态进场。当飞机进入清除区后略松机头,让飞机以接近贴地的高度平飞接近拦截钢绳。飞辅室的教官也在无线电中适时做了提醒。当拦截钢绳就在机头前方五十英尺时,我放松驾驶杆上的力量让飞机再下沉些。就在飞机越过拦截钢绳的瞬间,飞机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抓住,我迅速地将油门拉回慢车位置,上半身承受了一股巨大的前倾力,耳机中也听到了‘Good’的尖叫声。当飞机在跑道上摩擦前进不到六百英尺后,即四平八稳地停下来,恰好停在抢救小组喷洒的消防泡沫中。”
“我知道我已成功迫降,为了提防飞机着火爆炸,我迅速地关车及解除弹射座椅上的绑带及接头,插上座椅安全销,并将座舱罩解锁准备离开座舱……一道强力水柱喷洒过来,我本能地缩回推开座舱盖的手,瞬间听到一声巨响。座舱盖已被弹射火箭弹向空中……如果不是消防水柱及时地喷射过来,极可能我紧紧抓住座舱罩手柄的手臂,已遭弹射火箭强大的力量从肩胛骨上硬生生地扯断,并随着座舱罩抛向空中了,真是惊险!”
田定忠教官的第二次迫降经历发生在1989年10月20日。当天上午,田定忠与另外一名教官搭乘4196号TF-104G执行重载航线降落科目考核。正当考核进行到一半时,4196号机忽然猛地一抖,座舱内火警警告灯亮起,尾喷管温度指示读数急剧上升,显示飞机失火!田定忠与前座教官立即按程序收油门,处于低空状态的飞机随即出现驾驶杆抖动,机头上仰的失速征兆!田定忠深知F-104飞机一旦在低空进入失速,就必死无疑,随即再次加油门并启动加力,但尾喷管温度读数再一次飙升!不得已,机舱内二人在短短一分钟内反复加减油门,开关加力达五六次之多,终于将接近满油的飞机带到了跑道上空成功迫降。
田定忠与退役后的4196号机合影
待飞机停稳后,田定忠中校发现,飞机“发动机后段一塌糊涂,三号滑油泵浦及尾椎,后燃器后护焰圈、部分输油管及喷嘴全不见了;数百片的涡轮叶片全是断裂的、弯曲的、破损的……(机身)尾端多处蒙皮被大火炙烤,已成咖啡色。事后研判是发动机三号滑油泵浦飞脱,造成滑油流失及涡轮段严重损毁,导致飞机丧失推力进入失速边缘,差一点就坠毁在五边航线上!”
田教官的第三次迫降发生在1990年8月24日。当日田定忠中校,陈兆明中尉驾驶4188号机执行新进飞行员仪器飞行训练。训练结束后4188号机因无法放下前起落架,于燃油将要耗尽时不得不在雷雨天气中迫降成功,机鼻轻损,人员无恙。
1990年8月24日4188号机因鼻轮失效迫降现场,该机修复后继续服役
“‘教官这要不要紧,我们怎么办……’‘教官也不知道,你祷告一下吧!’‘新竹塔台,4188号准备返场迫降,失事抢救小组待命!’‘教官,那会不会很危险?’‘应该还好吧,你别太紧张了!’”田定忠如此回忆当准备迫降时机舱内的情景:“‘不要慌,落地全程由我来!你只要做一件事,叫你拉阻力伞你就用力把手柄一次拉到定位!’‘收到!’”
“五边进场航线上,我保持每小时180海里最低进场速度。当飞机进入清除区时,我略带驾驶杆并收油门让飞机缓慢减速下沉。当我感觉主轮已触地时,我立即将油门手柄收回至慢车,并在驾驶杆上稳定地向后施加着带杆的力量,特意不让机鼻下垂。等空速无法靠驾驶杆带住机鼻时,我向后座呼叫‘阻力伞拉!’同时双手抱紧驾驶杆,两脚也在刹车踏板上柔和地施力。此时我看见机鼻空速管缓慢地下垂,同时双脚在刹车踏板上使劲地施力,不到两秒战机已完全静止,机身前低后翘一幅精疲力尽的姿态,趴在积水湿滑的跑道上。”田定忠事后回忆道:“我走向机头看着细长的空速管,前段五公分处略呈向上十度的弯曲,机鼻雷达舱下方蒙皮有轻微的磨损,其他完好无恙,真是一次完美无瑕的迫降!”
4188号机迫降彩照
1990年12月4日田定忠中校驾驶4376号F-104G机执行飞机“则要检修”试飞。在起飞后10分钟,飞机在中央山脉上空2万英尺高度发生空中熄火故障。田中校在空中重启发动机成功,不料飞机却再度熄火!经过一番努力,4376号机终于在距离地面300米的低空,即将撞上乐山的情况下再度重启发动机成功,最终顺利降落于新竹基地。事后检查发现,事故原因居然是检修人员遗留的大量杂物堵塞了油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