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军F-104系列战斗机服役史

F-104 In Taiwan

事后台空军方面分析,杨敬宗少校可能是在穿越云层时,因产生空间迷向而坠海失踪,并采信了胡世霖和石贝波二人的口头证言,在没有照相枪或敌机残骸证据佐证的情况下宣布为二人各记一功。不过,台空军方面的后续处理方式却非常耐人寻味——当宋俊华中校和萧亚民编队其余3机分别返回基地后,台空军官方在第一时间的宣传上就刻意抹去了杨敬宗少校的存在,还将宋俊华中校所驾驶的RF-104G侦察机故意说成是参与了空战的F-104G战斗机之一,以此试图蒙混过关。不过纸终究包不住火,当杨敬宗少校在驻台美军基地工作的遗孀得知丈夫莫名其妙地失踪,且军方给不出一个合理解释后,一度威胁召集外国记者开会将实情抖出来。台空军这才磨磨蹭蹭地向杨太太公开了一部似是而非的无线电通话录音带,并依照录音带其中的无线电报数和最后的那一声“哎呀”,将杨少校的失踪认定为因机械故障或更可能的云中飞行所导致空间迷向坠海失事。

“113空战”也是迄今为止两岸之间最后一次空战,其具体经过和结果也是长久以来争论的焦点。但需要指出的是,杨敬宗少校因空间迷向而坠海失踪的可能性并不算很高。如前所述,杨少校属于第8中队第一批换装F-104A的飞行员之一,驾驭“星战士”的经验在全空军来说应该是无人能及,在当天中午天气并不算很糟糕的情况下发生空间迷向的概率实在难以想象。

anew47制作的F-104G 4353号机模型,1/48比例

此外,台空军所宣称的两个击落战果在缺乏相关照相枪证据(据一些传言称,事发时胡世霖、石贝波座机照相枪均因故障或成像不清晰,未能作为击落战果明证)的情况下也难以服众。抛开参战的四名解放军飞行员都平安地离开空军退休(一号飞行员乔田福退休在山东德州,二号飞行员叶木佑在南吕油粮公司,三号飞行员胡寿根为江西教委退休干部,四号飞行员陈国良担任唐山空6军副参谋长后退休)这一事实不论,石贝波上尉所宣称的那一个迎头击落战果在技术上就存在着巨大的不可能之处:众所周知,受限于早期硫化铅导引头只能探测飞机尾部发动机和尾焰所散发的短波红外线缘故,台空军此时使用的AIM-9B“响尾蛇”导弹理论上并不能攻击迎头或侧面方向的敌机,只能在目标尾部以一定的夹角实施尾追攻击。因此石贝波上尉所宣称的“响尾蛇”迎头击落战果在技术上其实并不比台官方所拒绝承认的杨少校遭机炮斜对头击落一说更为可信。

“113”空战后胡世霖(右)与石贝波合影

但不管怎样,“113空战”的结果并未阻止台湾空军继续执行此类侦察任务。台空军的类似侦察飞行和武装护航行动,以及随之而来的空中对峙事件直到上世纪90年代两岸关系缓和后才彻底停止。

对于台空军所宣称的“一一三”空战的具体经过和结果,多年以来一直有人质疑其真实性。举例来说,空军元老,前参谋总长赖名汤上将(笕桥中央航校2期毕业,抗战时曾任高志航将军麾下第4大队22中队副队长,空战发生时任联勤总司令)就在日记中直言两个歼-6击落战果皆为虚假,而杨敬宗机则确确实实地为歼-6击落!可惜赖名汤将军未提供其他佐证。

“113”空战后接见参战人员的蒋介石,左起为石门雷达站作战管制官宋慎礼少校,作战长孙兆良中校,第12中队叶定国上尉,参战飞行员胡世霖上尉,石贝波上尉,宋俊华中校和萧亚民中校,这张照片为了掩盖杨敬宗少校失踪的事实,将宋俊华列入了第8中队F-104G飞行员行列中,而把完全不相干的叶定国上尉给“顶包”成了RF-104G飞行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