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驾驶F-105的6441TFW联队的飞行员来自日本横田基地(在1964年8月成为第一支部署到泰国柯叻基地的部队),他们都是高级军官,很多人都参加过二战和朝鲜战争。后来在1964年末,18TFW联队也被临时部署到柯叻基地,对老挝境内的胡志明小道展开了武装侦察行动。
随着对F-105任务需求的增加,1965年11月,335TFW联队被派到泰国的达欺基地,永久性驻扎,而且他们在当年早些时候就把一些中队轮换派遣到这座基地里,随同的还有驻扎在堪萨斯州的23TFW联队。1966年3月,在达欺基地以东155英里处的柯叻基地成为了388TFW联队的驻地,该联队于1966年3月14日成立,旗下有2支F-105中队,同年5月又增加了2支中队。
很多参与这次部署的F-105飞行员之前就拥有了丰富的作战经验,就像355TFW副联队长,朝鲜战争的老鸟约翰.布劳顿(John Broughton)上校告诉作者的:
“我们这些驾驶雷公的绝大多数人都是空战方面的老鸟,我不认为空战和训练是不相干的,至少不是在我们的这一水平上。在我于东南亚作战期间,我们也没有多少受训的飞行员。我们需要经验丰富的人到北边去,如果有一个菜鸟来了,我们会把所有知道的都教给他。”
44TFS中队的威廉.克里兹(William J Kriz)少校提醒着人们F-105在越战中的主要用途。一串6枚M117炸弹是执行轰炸任务时最普遍的挂载方式。地面与最下方那枚炸弹的安全高度是7英寸。在走向飞机的途中,飞行员身上的物品重量差不多等于自己的体重,其中包括了装在包里头盔(价值500美元)、还有一个“大脑包”,里面是网格地图、名单表、目标照片和导航数据。他的降落伞重50磅,从腰上开始向下是抗荷裤,还有救生衣、手电筒、渔具、水、手枪、弹药、2把刀和无线电、一把锯子和急救药品。对于曾经2次跳伞的米格杀手毛里斯.西弗(Maurice ‘Mo’ Seaver)少校而言,RT-10救生无线电是把他救走的关键物品。
就像罗宾.奥兹上校评论道的,“糟糕的是,你无法在美国去训练一个人来参加战斗。”真实的训练直到1975年11月于內利斯基地举行红旗演习后才真正开始。
对于米格-17飞行员来说,他们的参战只是一种试探性的工作。他们的苏联和中国导师向他们展示了初步简单的“空中格斗”和良好天气下的对地攻击,但是在参加实战之前只进行6至8次实弹射击。训练被集中于死板的苏联雷达预警和防空军的地面管制构架,引导飞行员接近目标,命令他们攻击,并安排他们从美军护航战斗机的眼皮底下撤离。苏联式的飞行管制采用的是P-35和PRV-11预警雷达,通常要求在高射炮和地空导弹自由开火的时候让飞行员远离这片区域(但还是有一些米格机被己方火力击落)。然而,这将他们置于最佳的攻击位置上,向F-105编队发起攻击,然后在美军战斗机做出反应之前撤离。
美军的空中预警雷达管制机无法发现并监视那些在岸上雷达巡逻站点内飞行的米格机的动向,尤其是在米格机从低空发起攻击时。
F-105飞行员拥有更加彻底的训练,但其中绝大多数都是使用核弹或常规炸弹的对地攻击战术。早期在泰国的很多特遣队飞行员都来自于驻西德的美国空军单位,他们非常不适应在这里的天气条件----下雨、浓密的云层、低能见度是东南亚在一整年时间里经常遇到的天气。他们经常练习的地方是利比亚的惠勒斯靶场,能够为他们提供空对地武器投放训练,其中包括了用火神炮扫射。然而,相比之下几乎没有什么时间来训练空战战术。在和北越空军进行了2年的战斗后,很多飞行员都在想为什么他们从未接受像F-86H佩刀或F-102A三角剑一样的异机种空战训练,而只是随便和其它的F-105玩两把。
攻击训练的重点集中在单机上,而不是更大的四机编队,后者才是1965年3月2日滚雷行动开始后的主要编队模式。战时,F-105飞行员们被要求保持朝鲜战争时期的“流动四机”编队(在F-105飞行员与米格机战斗的时候,美国空军的战斗机武器学校还在教授这样的知识),这样在绝大多数时候,剩下的3名飞行员只能和长机呆在一起,他们得带着大量的炸弹穿过数层前所未见的防御网,这样就严重限制了他们的机动性,使得他们在独自进行轰炸并重新在目标上空编队时需要相互之间进行保护。满载的F-105拼命地爬升至18000英尺高度上,使得米格-21可以从上方发起攻击。他们被限制在可以被预知的飞行路线、时间、无线电呼号上,使得北越空军的防御者们很轻松地就能找到他们。
起初认为F-105不需要战斗机护航,因为雏鸟般的北越空军不被看作是一种威胁,1972年后,美国空军的空战训练也没有改变多少。
战斗开始
北越为战争进行了广泛的不同准备,而飞机之间也没有多少相同之处。1965年4月4日,米格-17和F-105飞行员首次在空中相遇----这也是921团的初战。4月3日,一支前去轰炸清华大桥的美国海军攻击编队遭遇了从福安机场起飞的米格-17,它们和F-8E十字军战士发生了交火并击伤了一架,而第二天对轰炸咸龙大桥的48架F-105来说则更加严重。
F-105机群从1965年中起开始采用迷彩涂装,以取代之前Look Alike项目中采用的银色丙烯酸保护漆。驻欧洲美国空军和太平洋空军司令部的F-105D/F使用了大约20磅丙烯酸硝基纤维漆来刷上这种迷彩。照片中这架F-105D 60-0505挂载了BLU-1凝固汽油弹,却仍旧缺少后机身上的“狗耳”辅助进气口,机身下方的编号也是早期的样式。此机在泰国的2支联队里都服役过(后来被命名为“25 Ton Canary”和“Fighting Irishman”),直到1969年2月18日在轰炸老挝的目标时被高射炮击落。飞行员约翰.布鲁切(John Brucher)上尉安全跳伞,但是被抓走后就再也没回来----这是绝大多数美军飞行员在老挝上空跳伞后的结局----被巴特寮处决。
354TFS中队的F-105D“Zinc”编队被迫挂载着8枚M117炸弹和2个450加仑副油箱在天上以325节的速度盘旋,因为他们和加油机汇合的时间有误差,所以不得不在桥的南方10英里处滞留。知道了他们脆弱的位置后,北越防空军的地面管制员引导一支米格-17编队从高处冲下来攻击。战争的这个阶段还没有空中雷达预警机为美军的攻击编队提供保护,而飞行员们需要依靠自己的警觉来发现敌人的战斗机。前一天已经有米格机出现了,但它们没有向攻击编队发起进攻。
“Zinc 3”[维农.库拉(Vernon M Kulla)少校]和“Zinc 4”[理查德.皮尔森(Richard P Pearson)上尉]看见4架米格机出现在薄雾中,然后向他们的编队领队发出了警告。“Zinc 1”[弗兰克.贝内特(Frank Beneett)少校]和他的僚机明显是没有听见呼叫(可能是由于现场超过80架美机的无线电通信造成了电波干扰),他们继续盘旋,而“Zinc 2”由一位无名小辈却经验丰富的前F-100飞行员驾驶,他扔掉了副油箱,把火神炮调好,准备参战。“Zinc 4”是一名F-105航炮射击教官,他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完成这一复杂的武器重新设定的流程,最后把米格机跟丢了。
接下来,在米格机编队长机陈翰(Tran Hanh)的一击脱离过程中,他的F-105D 59-1754在1500英尺开外被所有的3门航炮击中。这架被打成重伤的雷公撤离这片区域,损失了液压动力,贝内特最终在油料表指数降到0的时候于岘港基地外围跳伞,可是由于降落伞没有完整地打开而淹死。剩下的F-105飞行员转去攻击米格机,但是“Zinc 2”(F-105D 59-1764)立刻就被黎明焕(Le Minh Huan)的灰色的米格-17击中,最后坠毁在海里,飞行员詹姆斯.马格努森(James Magnusson)上尉阵亡。
陈翰走下一架米格-17PF夜间战斗机并向周围的人招手,他是第一批在中国大陆接受了飞行训练的北越飞行员之一,并且由于能力出色,在1964年8月921团回到越南后就立刻升任小队长(4机编队长机),成为陶庭练的副官后。他在66年初任正团长,11年后任越南空军副总参谋长。
“Zinc 3”也同样遭到了2架米格机的攻击并被击伤,而他做了一个快速滚转躲开了他们,这样就把速度降下来,迫使他们冲过头。他后来回忆道,这是他在战机武器学校里由传奇飞行员约翰.博伊德(战斗机能量机动理论的创始人)上尉教授给他的。那时候他很反感这个主意,但是在4月4日,这个机动把一架米格-17直接套进了他的瞄准具里,但他很惊讶的错过了这次获得战果的机会。他把油门推到最大,下降了500英尺,将飞机从机动中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