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挝的战争
1964年8月2日,东京湾(北部湾)事件发生后,正在收集情报的美国海军的马多克斯(Maddox DD-731)号驱逐舰遭到了3条北越海军汕头级巡逻艇的攻击。第5航空队命令日本横田(Yokoda)基地6441TFW中队长切斯特.范.埃藤(Chester van Etten)上校将18架F-105部署至呵叻(Korat)皇家泰国空军基地,36TFS中队长唐.麦坎斯(Don McCance)负责执行这一任务,8月12日,经过菲律宾克拉克基地的转场加油后,这些银色的F-105抵达了当时条件简陋的呵叻。
两天后,这些飞机参与了救援战斗空中巡逻(RESCAP)任务,以救援一架于老挝境内石缸平原(Plaine des Jarres)上空被击落的"美国航空(中情局)"的T-28特洛伊武装教练机。F-105被要求轰炸一处巴特寮(Pathet Lao)的高射炮阵地,并进行了多次扫射,在此期间,戴夫.格拉本(Dave Graben)中尉的座机(62-4371号机)中弹起火。他爬升到足够的高度,借助稀薄的氧气灭火,并返回了呵叻。虽然他驾驶着受到重创的飞机返航了,但此机不得不报废。
格拉本的座机是首架在战斗中受损的F-105,这是东南亚八年战争期间许多类似事件的典型代表。这些事件表明,尽管雷公的液压和燃油系统易受地面火力攻击,可是这款飞机足够坚固。这次任务还揭示了与高射炮阵地决斗的危险性。
北越河内附近机场分布图,截图来自游戏《越南铁翼》
东京湾事件促使美国海军太平洋舰队司令格兰特.夏普(Grant Sharp)将军立刻作出回应,自1964年7月以来,第七舰队的航空母舰一直是该地区美国军事力量的主要力量,巡逻艇事件发生72小时后,海军空袭了北越的三个沿海目标。这些行动,以及36TFS中队的雷公飞抵中立国泰国,引发了中国和苏联对北越的干预威胁并增加了物质方面的支援,包括承诺提供米格战斗机。
太平洋空军司令部司令亨特.哈里斯(Hunt Harries)将军希望确保北越军队的任何此类加强都能立即被"消灭",但林登.约翰逊总统拒绝进行大规模后续打击,坚称进一步行动只能是针对北越具体侵略行为的直接回应。这样的模式也为长达8年的拉锯战打下了基础----美国政府的优柔寡断。其依据是北越可以从政治上被劝阻不再支持南越越共的叛乱,并且更倾向于听取平民而非前线军事专家的建议。在随后的冲突中,F-105机组们首当其冲地遭到了这一政策的影响。
1964年11月1日,越共侵入西贡附近的边和空军基地,摧毁了10架美国空军的飞机,并炸死了4名美国飞行员,这是一次公然的挑衅行为。这次偷袭立即引起了美国各军种领导的请求,要求使用B-52轰炸机空袭河内附近的内排机场,当时越南人民空军(VPAF)正在该机场组建拥有36架米格-17战斗机的921歼击机团。然而,由于美国总统大选临近,林登.约翰逊拒绝了这些请求----他的宣言包括一项避免轰炸北越的决议。相反,他发起了一项针对老挝"狭长地带"补给线的空袭计划,而不是攻击北方的补给来源。
一架354TFS中队的F-105D与装有吊篮的加油机对接加油,和雷公通常采用的硬管加油方法相比,这是一种更困难的选择。为了正确定位,飞行员试图将"篮子"的边缘与连接12英尺柔性软管和加油机吊杆的金属配件对齐,但F-105机鼻上方的湍流和短而可伸缩的探头导致这一操作变得困难。此机挂载了AGM-12A小斗犬导弹,这种导弹在1965年4月3日首次用于攻击清化大桥。
美国国务院和国防部研究小组提出的替代方案包括,要么对桥梁、铁路和机场进行密集轰炸,直到河内停止敌对行为,要么从老挝"缓慢"向北越发动空袭。第二种方法允许使用"渐进式反应",轰炸的严重程度取决于北越(以及中国或苏联)对此的反应。约翰逊接受了一项计划,该计划包括对老挝进行30天的反渗透打击,主要由南越空军(VNAF)执行,随后进行长达六个月的空袭,并向北越首都推进。这些袭击的目的是警告河内政权美国空军的潜在实力,希望这能使北越放弃在共产主义统治下统一越南的野心。事实上,这些空袭产生了完全相反的效果,让北越人团结在他们的领导人身后,并增强了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保卫自己的决心。而"轰炸线"缓慢且可预测的推进使得越南人民军得以扩大其防御范围。
这也为机组们创造了一个极其艰苦的作战环境,他们必须根据当时实施的限制性交战准则(RoE)展开空袭。这些准则导致中力量无法对北越产生决定性影响,而机组们认为他们的技能和装备可以发挥这种影响。再加上多级指挥部对战争的过度管理,导致参与其中的各方实际上陷入了双输的局面。在杰克.布劳顿上校看来,"联队指挥部和‘上级’司令部之间的路是一条死胡同,是单行道。我们不能告诉他们任何事情。他们没有去过那里,而且他们贬低那些去过那里的人。根据我们在实战中的经验,有人提出建议,这无异于招致斥责和谴责。约翰逊总统和罗伯特.麦克纳马拉指导的渐进式主义,定义了挫败感并确保了无法取得胜利。在总统周二的‘午餐会’和战士们的午餐聚会之间,各个司令部层级的参谋和不称职的工作人员又‘笨手笨脚地’添加了额外的细节及限制。"